白凤隐哑然苦笑。
原来卓然救她只是顺手,如果她不认识舟不渡,八成就会被丢在腾凰山不管了。
“这样好了,卓公公。你帮我打探定尘和南岸他们的消息,我来帮你联系舟神医。就当是交换,怎么样?”
“成交。”
卓然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凤隐的伤势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她借想念鸽子的名义给舟不渡写了封信,让舟不渡带上他的医术和珍稀药草前来;她还主动去给窦天斌道谢,却被窦天斌因为些许小疼痛就大喊大叫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
她所表现出的态度,心情,与过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在舟不渡独自前来,并一边毒舌抱怨一边为窦天斌诊病那晚,卓然破天荒地来找白凤隐,还带着一坛好酒。
“医仙下了针,天斌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转好。”
“所以,这酒算是谢礼?”白凤隐舔了舔嘴唇,恨不得马上扒开牛皮纸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然而,她忍住了,摇摇头把酒坛推还给卓然。
“舟神医说我动了胎气,要好好休养,滴酒不能沾。”
卓然接过酒坛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向白凤隐一敬,而后仰头饮下。
白凤隐关好房门坐在桌边,托着腮看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猜测,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过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表面上,卓然是深受谋权篡位的容萧夙信赖的太监;实际上,他是个什么都不缺的真男人,并且他提供给白凤隐的住所,竟是一座建在山中碧湖之上的亭台楼榭,富贵奢华,美不胜收。
在这座名为洗尘宫的楼阁里,还有许多非聋既哑的年轻女仆,每一个都对卓然毕恭毕敬。
最让白凤隐吃惊的是,洗尘宫有一间屋子,里面放满世间罕见的武学秘籍,仿佛这里就是整个武林最核心之处,是痴迷于武功的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居住在这里的卓然,究竟有什么来头?
“这些都是父母所留,与我无关。我入朝为官,也是为了践行对某人的承诺,匡扶风越国盛世永驻。”
卓然的回答相当于没答,白凤隐却没有继续追问……在她心目中,比容定尘更加冷漠的人只有卓然,他不想回答的事情,再怎么追问也不可能有结果。
这样一个神神秘秘又很强大的人,偏偏把什么都不懂的窦天斌当成宝贝,真是难以理解。想到这里,白凤隐不自觉露出笑容。
“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卓然突然问道。
“什么?”白凤隐反问。
卓然意味深长看她:“你们经历的事情,天斌都告诉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遭受这么多打击之后你还能坚持着。”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这与你为了铲除左靖楼,不惜花费一年多的时间不停追踪他,其实是一回事。”
白凤隐轻轻弹下他手中酒杯,发出清脆悦耳声响。
她浅笑,坚定决然,光华万丈。
“这是我和定尘之间的誓言。同生共死,永不分离。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