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东西落到地上噗地散开,蓬起一大片黄褐色粉末。粉末四处飞散,带着一股刺鼻味道,像是药草,又像是花香。
白凤隐挥手扇走粉末,却还是被呛得咳了几声,微微纳闷:“这不是蛊毒……”
一攻一守间,凤鸾已经后退回木椅之中,回头看看已经烧得只剩骨头的鳗妖奴,啧啧两声又回过头:“好可惜啊,那都是我特别喜欢的几个男人呢……不过既然姐姐决定留下来陪我,那我就不追究了。毕竟比起与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厮混,远没有折磨姐姐你有趣。”
凤鸾的表情里三分戏谑七分得意,与刚才的微微惊诧截然不同,似乎她突然有了必胜把握。
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给了她如此突如其来的底气?
白凤隐和容定尘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地面那团粉末留下的痕迹。
然而无论怎么看,白凤隐都十分确定,那东西并不是已知毒物中的任何一种。
“唔……”白凤隐忽然一颤,微微躬身捂住小腹。
“怎么了?”容定尘一把将她扶住,莫名有种不祥预感。
“肚子……又开始疼了……”白凤隐咬紧牙关低道。
在半山腰时那种阵阵抽痛逐渐退去,她以为那只是偶然的小毛病,却不想在如此关键时刻又一次犯病。联系到刚才凤鸾说的话,白凤隐隐约觉得,自己的怪病似乎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凤鸾又爆发出一阵报复得逞的猖狂笑声。
“好可怜啊!真是可怜!姐姐太可怜了,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更可怜!”
咔啷,容定尘再不留情,剑芒直至凤鸾,眼中杀意赫然。
白凤隐突然之间患上的怪病,这一路在暗中不停阻挠他的神秘人,凤鸾对一切事情的了若指掌……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
这里,不过是左靖楼为白凤隐设下的一处陷阱。
“带她出去。”容定尘把白凤隐推向窦天斌身边,冷冷下令。
窦天斌哪里敢惹白凤隐,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啊?让我……带白老板出去……你还是一剑捅死我吧!”
白凤隐当然也不肯走,只是小腹剧痛越来越烈,没说上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疼得她直不起腰,哪里还有力气阻拦反抗?
唯一高兴的人,只有凤鸾。
“姐姐对左靖楼了解有多少?应该不会太多吧?如果你们了解他的能力,断不会这样粗心大意的。”
凤鸾斜斜卧在榻上,看起来已经彻底放松对白凤隐的提防,两只说是看不见却比谁都锐利毒辣的眼睛,诡异得让窦天斌止不住一身细碎战栗。
白凤隐咬牙坚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那么……你很了解他吗?”
“算是吧,至少比你们更清楚。”
凤鸾撑着额角,语气里忽然多了一股浓浓的憧憬味道。若不是圣殿之中景色太过诡异,她的模样又太过奇怪,只凭那语气大概会让很多人以为,她不过是个思念情郎的天真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