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可是巫族圣女啊,怎么能对族人出手?我不是姐姐,没有那般蛇蝎心肠。”凤鸾抬起手掌,勾住其中一个鳗妖奴下颌,故意炫耀似的在那鳗妖奴唇上吻过。
那五个鳗妖奴唇瓣苍白,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活人,令得窦天斌浑身发冷。
“既然是外族的人……那么就是说,你到过外面?”
“去过,不知去了一趟。”凤鸾承认得倒是爽快,“姐姐知道我去外面之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我啊,发现男人都是贱骨头呢!不管女人姿色如何,只要动动手腕露几分媚态,那些男人都会恶虎扑食一般冲上来。喏,你看,他们不就是么?即便被我变成鳗妖奴后,依旧愿意在我身边贪欢享乐,而不是弄死自己。”
鳗妖奴是巫族传说中一种半人半怪的存在。
巫族有顶礼膜拜的光明之神,也有作为敌对势力存在的黑暗之神,既鳗妖。一些背弃巫族信仰的人,他们崇尚鳗妖,学习最古老、最黑暗的禁术,并成为鳗妖的奴隶,又或者是比奴隶更高一级别的祭司。
祭司是有能力将普通人转变成鳗妖奴的。眼下状况看来,那五个男子正是被凤鸾转化而成。
有关鳗妖祭司不过是流传在巫族的古老故事,至少白凤隐从没见过鳗妖祭司,只见过几次被长老们制服的鳗妖奴。
如今凤鸾不仅与左靖楼有所关联,还从圣女变成了鳗妖祭司,这是白凤隐始料未及的。
也是她终于对凤鸾绝望的原因。
长出口气,白凤隐眼神微微变幻,仿佛已然做了决定:“你想怎么毁掉自己,如今我并没有资格去管。自从我离开巫族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有了与巫族恩断义绝的觉悟。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拿到雁荡草,其他的,只要你不阻拦我,任何事情我都不打算干预。”
凤鸾收起笑容,表情变得轻蔑冰冷:“我早知道你要拿雁荡草,所以一早就让他们把雁荡草都吞进肚子里了,想要雁荡草,那就得把他们开膛破肚取出来。哦,对了,姐姐除了雁荡草之外,还很想要摄魂铃吧?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中了东梵大天鼓摄心术,但左靖楼说过,他一定会用在姐姐很在乎的人身上。所以……我就不给你,你能怎么样呢?”
白凤隐悄无声息握紧凤隐剑,心口一阵冰凉。
凤鸾与左靖楼的联系,恐怕频繁到超乎她的想象。而且根据凤鸾的话推测,风南岸和云疏醉遭遇的怪事的确都是左靖楼一手安排的,甚至连她到这里来取雁荡草和摄魂铃,也是左靖楼早就意料到的事情。
左靖楼的深谋远虑,究竟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尽管心内轻叹不已,白凤隐表面仍是声色不动:“既然左靖楼都告诉你了,那么我就没必要多说。凤鸾,姐妹一场,你了解我的性格和实力。即便这样,你还是想与我为敌吗?”
凤鸾看着她,发出一声轻蔑嗤笑,那五个鳗妖奴也诡异地开始大笑,尖锐刺耳,疯狂恣肆。
窦天斌不得不捂住耳朵,龇牙咧嘴抵挡不停往脑子里钻的古怪想法,一边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海观世音菩萨求自保。
容定尘瞥了五个鳗妖奴一眼,手腕一转,长剑铿然出鞘。
“那五个东西,杀了没什么影响吧?看着恶心。”
白凤隐点点头,嘴角抿起一抹单薄弧线:“鳗妖奴只是用来贪欢享乐的污秽之物,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我要做的,仅仅是好好教训一下走上邪路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