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心满意足的容定尘总算肯把酒给她,而后半是威胁半是哄骗,把白凤隐骗到窗前。
这一晚,正是满月。
容定尘坐在椅子里,白凤隐坐在他怀中,两个人一人一壶酒对酌,一同望着天边明亮净透的银色月盘。
“之前的事,是我太任性了。”容定尘突然道歉,虽未指明是什么事情,但二人心知肚明。
白凤隐低下头,嘬了口酒,伸出纤长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原谅你了,谁让你那么在乎我呢?”
“那你是不是也该原谅我了?”
容定尘的问话让白凤隐一愣:“原谅你什么?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我是说,关于温娘的事情。”
容定尘关上窗子,捏着白凤隐下颌让她与自己保持对视,眼神认真而严肃。
“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是因为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不过我保证,我对温娘的感情与对你的是截然不同的……对她,我是喜欢,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对你,是当做一生一世要共度同死的人,是深爱。其间区别,你懂吗?”
白凤隐悻悻推他一把:“这事我都不提了,你又提起来干嘛?”
“不说个明白,放在心里始终是块心病。”容定尘低头贴在她脸颊上,轻道,“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几经生死才能在一起。我不希望那些付出和执着被一些小猜疑破坏。凤隐,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心事都要说出来。你闷在心里难受,我看着你难受,更是无法忍耐。”
两个人之间很少会谈及这种深刻又露骨的事情。
这种气氛让白凤隐有些尴尬,却又有几分动容……至少她现在知道,容定尘是真的在乎她,那些小脾气、小争执,都是因太过在乎而起。
说到底,若是他不爱她,又怎会有这么多不甘、不愿、不可忽视?
长松口气,白凤隐用力捏了捏他脸颊:“行,我答应你。谁让我这辈子已经让你沾染了呢?就算我再想找其他男人,那也是打了折扣的,不合算。”
“沾染?我又不是什么脏东西。”容定尘眉梢一吊,眯起眼,修长手指勾住白凤隐衣带,“既然都已经沾染了,不如……更多污染一下如何?”
“脸皮呢?”
“撕了。”
“撕你的脸皮去!别撕我衣服!新的!新的啊!”
一阵喧闹,一阵沉静。
隔壁住着的风南岸对二人毫不避讳的某些举动无奈至极,独自走到外面,仰头看那轮公平照耀着每一个人的圆月。
月光里,有白凤隐明亮笑容,有她矫健身影,也有她独一无二的风华。
风南岸闭上眼,拼命压制脑海中因各种幻象带来的冲动。
想要到她身边去,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告诉她他的心绪,想要……想要紧紧拥着她,如容定尘那样。
如果没有容定尘的话,是不是她会选择自己呢?
风南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让夜风将脑海里一片混沌吹醒。
他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看安静的房间,又有些怕。
幻象出现越来越频繁,他很怕哪天自己真的分不清真与假、实与虚,做出让自己后悔,让白凤隐讨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