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攥住他衣衫,颤抖不听。
她这幅模样,容定尘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若非事情很糟糕、很糟糕,白凤隐是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无助。
一夕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定尘没有急于询问,而是把她拥在怀里无声安慰,直到她发泄之后心情渐渐平缓。
“南岸和我哥出事了。”慢慢抬起头,白凤隐微微哽咽,“他们就在屋子里躺着,一个中了毒,一个中了蛊。我很确定这是左靖楼下的黑手,可是我没办法救他们……除非我回巫族去求长老们。”
“从一开始我就说,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虽然不忍心责怪白凤隐,容定尘还是忍不住轻声抱怨,“他们太不小心了。”
白凤隐摇摇头,深吸口气直起身子:“也怪我。是我没能事先料到左靖楼的阴险狠毒。我哥中的是腐霜花之毒,短时间内不会死去,但五脏六腑会剧痛不止,他的筋脉也会被毒素逐渐侵蚀,直至整个人彻底崩溃。至于南岸,他中的是幻蛊,从他眼睛颜色发生变化就能看出。虽然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但一旦蛊虫在他体内运作,他就会看到很多可怕的幻象,那些幻想以很可能会让他神智错乱,分不清真假伤害自己。”
“他们的状况如何危险,我不如你了解。但我比你更了解的是,无论多大的困难,你都不会认输。”
轻吻落在白凤隐眉心,带着无与伦比的鼓励也温暖。
白凤隐闭上眼深呼吸,在他的温暖包围下,一点一点找回冷静与自信。
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道理,只要容定尘在,只要他还牵着她的手陪着她,她就不会绝望。
少顷,白凤隐恢复如常,起身伸了个懒腰:“明白了。这件事还得我们自己解决才行。如果左靖楼的目的是报复我,那么我必须赶在他坐下更多恶事之前阻止他,否则会有更多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就好像左靖楼对容萧夙的报复一样。
容萧夙是个寡情凉薄之人,他在乎的是权势,是江山天下,是手中权力,伤害他的妻子、孩子没有任何意义,那都不会让他感到痛苦。
左靖楼和白凤隐都很了解容萧夙,所以他们采取的手段并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别在于白凤隐只有想法未能实施,最终让容萧夙落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结局的,是左靖楼。
而与容萧夙不同,白凤隐最在乎的不是金钱权势,而是感情。
她喜欢的人,在乎的人们。
林慕染,夏班,沈珏,容萧寂,风南岸,云疏醉,蒹葭,裴少卿……还有比她性命更加重要的,她无法离开的男人,容定尘。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人和东西。”白凤隐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容定尘,一字一句坚定有力,“让左靖楼放马过来吧。只要你还在,我就有勇气与他对抗下去。”
容定尘淡淡浅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我在,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