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尘难以置信盯着她,眸中怒火隐隐腾起,风云雷动。
“他……是要你做施术者吗?”
等了很久,白凤隐才轻轻点下头,自嘲语气更加强烈:“而且,我还答应了。”
容定尘退后一步,捧着她双颊的手缓缓放下,紧皱的眉宇间怒火升腾。
白凤隐知道他在生气,这让她更加不想再保留什么秘密……无论容定尘能不能接受,她做过的事,犯下的错,终究要说出来、晒出来,否则她的心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
“我说过,那时我对容萧夙的付出愚蠢而又疯狂。他说皇子相争只可能有一个胜者,其他人都会被抹杀。他想保护我,想活下去,所以必须要推翻你父皇的地位。我信了,因此才下定决心,哪怕不得好死也要帮他达成愿望。”
容定尘侧过身,不去看她,仍旧面色铁青。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是因为其破坏力巨大,造成后果很可怕,而且对施术者的反伤惩罚是无可避免的。他曾在无聊时问起关于禁术的事情,白凤隐说过,禁术的代价是与法术与灵魂的契约,即便像她这样借尸还魂,以前逃避的禁术惩罚仍会如影随形,最终要算到她头上。
也就是说,当年白凤隐帮助容萧夙施行玄阴万劫阵,最终的代价她必须承受。
“我不会有事的。”主动地,白凤隐轻轻保住他。
白凤隐明白他的愤怒源自害怕……害怕她会被可怕的禁术代价伤害,毕竟那是不得好死的最恶毒诅咒。
“你光顾着担心,忘记我刚才说的了吗?玄阴万劫阵只是差点被发动,但最后并没有完成。”
容定尘脸色稍霁,缓了缓,才道:“原因呢?没来得及完成?”
“不,因为没能凑够一万个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祭品。”白凤隐摇摇头,唇边绽开一抹轻笑,“说起来,是铁蛋救了我呢。”
“与明将军有关?”
“继续往前走吧。那些事,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白凤隐挽起他的手,就像平时那样肩并着肩,一起慢慢先前走去。
而她所经历那些痛苦沧桑,与他们背道而驰,正在向后远离。
此时正在青冥山舟不渡住处休养治疗的明御,一双过于干净的眼眸望着窗口。窗口上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安静地蛰伏,享受高山之上温暖阳光。
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嘎响声,蝴蝶震了震翅膀,盘旋着飞向远方。
“服药。”舟不渡一张千年不变的淡漠面孔。
明御起身接过药,感激一点头:“多谢舟神医。”
舟不渡略略回身,看着片刻前蝴蝶停留的窗沿,若有所思。而他接下来一句话,让明御直接把滚热的药喷了出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凤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