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放她下来啊……”一步步走近门口,夏班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怒。
那种愤怒,竟然与窦天斌有着眸中难以明喻的相似。
磅礴气势无形却有压迫感,窦天斌侧头向夏班看去,蓦地被他那种无法抗拒的魄力吓住,这个用愤怒点燃一身凶狠气势的男人,真的是老好人夏班?
一个失神间,林慕染已被夏班不由分说夺走。
夏班重新把林慕染轻轻放在榻上,嗓音沙哑:“大夫救不了她,必须找到王妃。或者,杀了左靖楼。”
“杀?怎么杀?你不是试过了吗?”窦天斌怒极反笑,“对,对啊,我怎么忘了?要不是你冲动行事,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慕染怎么会受伤?夏大人,夏英雄,你倒是去杀左靖楼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夏班不吭声,看着林慕染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那抹淡淡笑容,心头仿佛被千万根针接连不断扎下,穿透。
偏在这种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且无关的问题。
林慕染,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她,救了他。
他,害了她。
这一夜注定是个令人烦躁的夜晚,充满太多“惊喜”与变数。
得到左靖楼的命令之后,白凤箫亲自坐上马车,准备把身中蛊毒的名誉送往长芸郡,达成左靖楼的又一次诡计。马车刚刚出了城门不久,白凤箫就听到车外有衣袂猎猎翻动之声,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白凤箫皱皱眉头,拉开帘子向外望去。
“……你是谁?”
马车外,一个男人正以极快速度跟随马车前行。最让白凤箫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容貌与左靖楼竟有八分相似,只是少了些左靖楼的阴柔狂傲,也不知道与左靖楼是否有什么血缘关系。
“是我,栖颌。”栖颌捏住嗓子,让自己的嗓音和之前一样。
白凤箫倒吸口气,稍稍放心:“原来是你。奇怪,你长这幅模样么?还是易容了?”
“车上是谁?”栖颌并不理她的搭话,沉声问道。
“车上?车上是……”话说一半,白凤箫似乎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谈,反问道,“你不是奉左大人命令前来的吧?不然,你怎么不知道车上是谁?”
白凤箫变得警惕提防。
栖颌自知遭到了怀疑,当机立断不再掩饰,在白凤箫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出手,以难以看清的飞快速度向她袭去。
白凤箫的功夫并不算好,与身法诡异的栖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眼看栖颌袭来,她下意识想车内躲去,却还是没能快过栖颌的速度。
嗖……
白凤箫只感觉肩头一疼,整个人被栖颌从车窗里拖出,毫不留情从疾驰的马车上被丢弃。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凤隐终于停下滚动,四肢百骸传来剧痛。喘了几口粗气勉强支起身子,白凤箫望向马车离开方向,已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显然已经没可能追上。
哗地一声,白凤箫嗓子眼儿一甜,一大口鲜血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