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风越国经历了一场混乱,最终的胜者是容萧夙。
最终的败者,是容萧夙,更是白凤隐。
“好了,说太多过去的事情未免无趣。”
左靖楼起身,单手负后,另一手转着手掌长短的骨刀,看似漫不经心抵到明御心口。
“明将军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与白凤隐的关系,是吗?事实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初以为她就是个喜欢找麻烦的女人而已,直到她和殒王大婚那日,皇上脱口而出说了不该说的话。”
略一用力,锋利刀剑浅浅扎入明御皮肉,一股鲜血无声涌出,汩汩流下。
伤痕累累,皮肉模糊……明御的身上,几乎再找不到一块完好之处。
白凤箫站在左靖楼身后,闭上眼扭头看向别处,低声道:“左大人手下留情,不是还要留着他威胁白凤隐吗?若是他死了,那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也是。那三个都逃走了,如今我手里就只剩下明将军可用,杀了,就再没有好棋子可走下一局。”左靖楼收回骨刀,将刀刃贴在明御脸上擦去温热血迹,“抱歉,明将军。我本意是不打算用你走这一步棋的,谁让那三只小虫子逃走了呢?现在,也就只好把和白凤隐见面的大好机会留给你了。”
明御心头一震,猛然抬头:“什么?”
“我说,我会让你和白凤隐见面,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事情吗?”
一支小瓷瓶出现在左靖楼手中。左靖楼拔掉木塞,将瓶口紧紧贴在明御心口那处刀伤之上。
明御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左靖楼是个阴险狠毒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然而,被紧紧束缚的手脚让他根本无法挣脱躲避,眼看自己伤口处的皮肤颜色由浅变深,伤口处传来一阵冰冷酥麻之感,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的身体里钻去。
随着酥麻感越来越强烈,明御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呢喃着白凤隐的名字,沉沉昏睡过去。
左靖楼收手,随便将瓷瓶丢弃,转身面无表情吩咐:“白凤隐和容定尘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栖颌不知所踪,把明御送到该去的地方这件事,只能交由你来完成了……你记着,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再失手,你知道会有什么结局。”
白凤箫打了个冷战,连忙单膝跪地:“凤箫明白,这次绝不会让左大人失望!”
左靖楼目不斜视走出房间,到院落中央时忽然停住脚步,仰头望向漫天闪烁星辰。
“还是晴天吗……”莫名一声叹笑,飘散风中。
这天,是永泰二十一年八月十二。
距离人月两团圆的中秋节还有三天。
距离风越国帝都不到二十里处,一行三骑人马已经临近;长门司外,载着明御的马车刚刚离去,林慕染、夏班和窦天斌趁着夜色钻入院中;弥漫着死寂气氛的皇宫,一群嫔妃惺惺作态哭哭啼啼,寝殿中却只有一个女子独自陪伴容萧夙。
风越国最动荡的棋局,就要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