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帝都的两个朋友,莫非是指夏班和林慕染吗?难道他们一直没有联系,是因为遭了左靖楼的毒手?
咚。
沈珏将宦官高高抛起,丢到白凤隐面前。白凤隐毫不犹豫一脚踩下,狠狠碾压那宦官细皮嫩肉的手背。
“说,左靖楼让你来干什么?”白凤隐沉下脸,冷若冰霜。
“奴、奴才只是奉、奉左大人的命令,告诉凤隐姑娘,要是还想让、让那两位朋友活命,那就不许退缩也、也不许投降。要是、要是白姑娘或者殒王离开长芸郡,那、那二位朋友就、就性命不保……”
宦官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除了栖颌外。
如果左靖楼以夏班和林慕染为要挟,让她和容定尘缴械投降,这她能理解,决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左靖楼现在的要求是,不允许他们逃走或投降,必须坚守长芸郡……这算什么计划?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迷魂药?
“你确定没说错?”白凤隐又强调一遍。
“奴才、奴才说的绝没有错,左大人他……他就是这么交待的……哎呦,我的姑奶奶,我的女菩萨,您赶紧高抬贵足,饶了奴才吧!”
宦官一声声惨叫,白凤隐就是不抬脚,困惑目光望向容定尘。
容定尘也摸不透左靖楼到底在想什么,微微蹙起的剑眉之间写满不解。
就在二人对视想要寻求答案的片刻,那宦官突然之间屈起膝盖,用力向后撤去,飞快从白凤隐脚下抽出手掌。白凤隐一瞬站立不稳,向后踉跄倒退半步。
就是这半步的瞬息,那宦官狼狈神色陡然转为凶狠锐利,手中一样东西嗖地朝白凤隐丢去。
变故陡生,容定尘却没有慌乱,一直警惕心十足的他以最快速度把白凤隐拉向自己,同时一脚朝那宦官头顶踢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突然窜来,直奔白凤隐身前。
啪……
一声脆响后,一团白色粉末爆开,进而一阵皮肉被腐蚀的声音响起,听得在场几人头皮一阵酥麻。
那宦官被容定尘一脚踢得昏死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刚刚冲到白凤隐面前的沈珏惊魂未定,铁青着脸色与那道身影面对面对峙,却不得不低下头,栖颌的身高,他无法平视。
裴少卿并不认识栖颌,以为他和那宦官都是左靖楼派来趁机偷袭白凤隐的,立刻拔剑架在栖颌脖子上。
意外地,容定尘摇了摇头:“他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以他的速度,刚才足以偷袭凤隐得手。”
白凤隐看看栖颌,既惊讶有困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活着才能……是我……”栖颌似是无法用语言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几经努力,也仅仅是发出难以成句的单调字词。
白凤隐叹口气。
她不认为栖颌是来取她性命的,否则,他怎会把那宦官抛出的暗器用自己身体接住?
看着他胸口被腐蚀的衣衫,以及带着诡异花纹的胸口被烧得溃烂、血肉模糊的皮肉,白凤隐意识到一件事。
一直以来,栖颌都在阳奉阴违,承着左靖楼的命令,却拼命保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