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二字一出,周围又是一片惊呼声。
明明很严肃的事情被容萧寂轻轻松松闲谈般说出口,有着异样惊人效果……尤其是一群人亲眼目睹,白凤隐和容定尘一起从琳琅阁走出之后。
白凤隐也被他弄得有些茫然,哭笑不得道:“什么聘礼?王爷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别叫我王爷,不好听。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这样我心里才舒服。”容萧寂微微抱怨,不等白凤隐回答,突然转头看向容定尘,“乖侄儿,快给叔父请安。”
“需要我帮你和那些垃圾汇合么?”容定尘剑眉一斜,指了指污水渠里的糕点。
容萧寂一吐舌头,像个顽皮的孩子,扭过头面对白凤隐又是嘻嘻笑脸:“上朝时不是都说好了吗?反悔的话皇兄可是会找麻烦的,对不对?所以还是早些跟我回府吧。”
容萧寂虽然在笑,表情里却有着执拗的认真,以至于白凤隐不得不严肃起来,面对他说的完全没有开玩笑意思的要求。
“按照我的理解,上朝时发生的事情不应该是萧公子义务帮忙吗?不过是帮我解围的权宜之计,现在已经没必要在追究结果了吧?”
“谁说那是义务帮忙了?我很正经的好吗?不然干嘛弄这么一堆人和东西过来?”
看着容萧寂毫无玩笑之意的认真神色,白凤隐忽然发觉,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
她对容萧寂的信赖完全建立在朋友关系之上,他为她做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朋友之间的义气相助,不含有任何其他利益关系或是感情。
不过现在看来……
她引以为傲那份友情,实在是太过一厢情愿了。
眼看白凤隐脸上笑意被紧锁眉头取代,容定尘忽然握紧她的手,清冷淡道:“你再惹她心烦,就算是靖王府我一样敢夷为平地。”
“别威胁我,小侄子。”
容萧寂笑笑,却不是白凤隐习惯的那种明亮、开朗、毫无心机的笑容,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锋锐涌动在容萧寂眼眸里,无声却凛冽强势。
她忘了,无论再怎么亲近,他终归是容家最出色一代子嗣中的一员。
长舒口气,白凤隐忽然冷起面孔,看着陌生人一般与容萧寂对视:“王爷究竟想怎么样?逼婚?”
“不逼你,你会不高兴。”看看面色愈发阴沉的容定尘,容萧寂略作沉吟,“走到这地步还真是麻烦啊……如果白姑娘继续和他闹别扭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趁虚而入,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毫不犹豫地,白凤隐冷硬反驳:“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当时白姑娘不是已经狠心决定了吗?否则也不会答应皇上的要求吧?我想,大概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好,又或者是时机不对……”
容萧寂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白凤隐淡淡一笑打断。
那样的笑很难形容,容萧寂却有种莫名感觉,自己剩下的话根本不必再说了。
“没有什么可能、或者、也许。过去有,但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众目睽睽之下,白凤隐忽然转身与容定尘面对面,踮起脚尖,于一阵倒吸凉气和惊呼声中,在他唇上落下浅吻。
回过身,她仿佛看不见那些或惊诧、或鄙夷、或猥琐的目光,平静嗓音响彻琳琅阁门前。
“我白凤隐此生,非容定尘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