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萧夙。
容定尘。
萧季,现在该叫他靖王了。
看着眼前三个流着相同血脉的容家男人,白凤隐额角隐隐作痛,忽然发现自己的计划再怎么完美,也避不开萧季这种难以预测的“意外”。
靖王的言行举动引来朝臣各种猜测,容定尘站在容萧夙身后,看着比阳光还要灿烂光明的萧季眉头紧皱。
容萧夙脸色也是十分僵硬:“靖王是说笑还是当真?”
“什么玩笑还是当真?向白姑娘倾诉衷肠这件事吗?”萧季一脸认真眨眼,“当然是认真的啊!我可是喜欢白姑娘很久很久很久了,不然干嘛天天去找她玩?你说是不是,白姑娘?”
白凤隐被问得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下意识朝容定尘望去,这是她与他相识之后慢慢养成的该死习惯。
容定尘似乎早就在等她望过来,四目交对一刹,他微微一点头。
尽管脸上仍带着几分不爽,他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
无声深吸口气,白凤隐心里蓦地有了底,点点头平静道:“是,我与萧……与靖王相识已久,曾受靖王不少恩惠。”
气氛因她的回答变得有些尴尬微妙。
容定尘好像稍稍松口气,可那一对儿剑眉仍拧成一团,一种怀着不满之意的眼神频频丢给萧季。
容萧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王者威严多了几许滑稽味道,偏偏无计可施。
安静半晌,容萧夙闷闷一哼:“怎么想都巧合得过头了,靖王该不会是某人请来帮忙的吧?”
“如果是白姑娘请我,我巴不得早点赶来。如果是某人请我……”靖王转头看看容定尘,摆出一脸委屈表情,“就算我真帮了他,那也是吃力不讨好,这家伙歹毒着呢。”
容定尘不动声色,优雅地微微躬身:“谢靖王夸奖。”
“叫叔父。”
“……叔……父。”
透过那张眼神有些纠结的俊朗面颊,白凤隐仿佛听到容定尘把牙齿咬碎的声音。
“尘儿乖。”靖王龇起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煞有介事在容定尘头顶一拍,“呐,尘儿知不知道我和皇兄有过什么约定?提示,是关于兄弟情和谦让的哦!”
“自然知道。当年靖王在刺客袭来时为皇上挡了一剑,皇上感念靖王恩情,允诺愿将所有一切都送给靖王。”
“对啊对啊,所以我才来的。皇兄年纪已经这么大,后宫还有一堆如饥似渴的嫔妃,真册封白姑娘为新嫔,那是耽搁白姑娘宝贵青春,也是危害自己的身体啊!与其拼老命消耗精力,不如把白姑娘让给我,这样旁人也就不会说闲话了。”
萧季说话从不用那些文绉绉的词语,大白话人人听得懂。
这一番太过直白的话说下来,容萧夙的脸都要绿了,白凤隐有那么一瞬以为,如果用双手在他脸上狠狠一拧,或许能挤出几滴又苦又涩的胆汁。
当然,现在她是当之无愧的“柔弱淑女”,绝对能这么做。
萧季与容萧夙之间的约定曾被传为佳话,在场的朝臣有大半都知道。一听萧季搬出这件事来当筹码,耳聪目明的大臣们立刻判定这场竞争最后的赢家。
非靖王莫属。
不然呢?难道容萧夙还能撕破脸皮、违背约定,就为跟比自己年轻将近二十岁的弟弟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