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脖子有些痒,太子下意识抹了一把,低头一看,却见手掌有一两点小小的黑红色血迹。
“这么早就有蚊子了?”太子茫然嘟囔。
白凤隐倒吸口气,想笑却笑不出。
她对巫族蛊虫了若指掌,一眼就看出那些小飞虫的名堂……那是一种极其恶毒无耻的蛊虫,一旦被这种蛊虫叮咬,无论男女都会进入乱欲狂暴状态,直至筋疲力竭方休。
与普通春药不同,这种蛊虫的毒性带有一种迷乱作用,被叮咬的人即便发觉自己再透支体力仍无法停止;而筋疲力竭往往会严重损伤元气,严重者甚至会丢了小命。
这等歹毒的蛊虫自然出自左靖楼手笔,让白凤隐不解的是,难道左靖楼完全不在乎太子的性命吗?
稍作思索,一道灵光划过脑海,白凤隐陡然发出一声惊诧低呼……她算是看明白左靖楼的目的了。
左靖楼早就知道她懂得蛊术,自然也了解蛊虫懂得地方,所以那些蛊虫并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太子。一旦她反抗伤到太子,那么左靖楼就可以以此为借口,通过容萧夙的手除掉她。
太子对于蛊虫一事浑然不觉,只感觉浑身上下突然开始发热,心里浮躁难忍,看着面前步步后退的白凤隐,只想扑上去把她压倒发泄一番,否则便会难受到死。
“真是只可怜虫。”白凤隐感慨一声,停下后退脚步。
寝殿内没有其他人,不可能有谁来阻拦太子;而太子此时双目泛红、额角青筋凸起,正逐渐进入失去理智状态,在蛊虫毒效未退之前不会罢手。
那么,她就只有两种选择了。
一种是不反抗,任其发泄到毒效退去。
另一种,就是直接打昏堂堂太子,然后等着皇上降罪。
随着蛊毒在体内蔓延,太子很快进入狂躁状态,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向白凤隐扑去。白凤隐灵活一闪躲到旁边,顺手扯下一条帷帐缠在手上。
太子被欲望驱使,再一次跌跌撞撞扑过去。白凤隐转身躲开的瞬间将帷帐一段系在他腰上,而后飞快冲出门外转身关上门,紧随而来的太子被堵在门后,仅剩那条帷帐夹在门缝中央。
白凤隐用力拉扯帷帐,令太子整个身子被牵动不得不紧紧贴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又把卷在手中的帷帐一端绑到殿中雕龙石柱上。
隔着门,太子的低吼声不断传来,门板被撞得咣当直响,不过失去理智的人是想不到解开腰间帷帐这种简单方法的,想来短时间内太子没什么威胁。又过了少顷,撞门的声音慢慢停止,也不知道是太子放弃了,还是干脆把自己给撞昏了过去。
倚在石柱上松口气,白凤隐又一次惊讶于左靖楼的狠毒狡诈,同时又有几分不解。
这样一个聪明、擅于玩弄权术的人,为什么不好好地辅佐太子继承皇位?如果左靖楼把心思放在引导太子走正路上,他的声誉地位绝对比现在要高得多。
咚地一声巨响打断白凤隐困惑。
白凤隐扭头望去,默默把手伸到背后,停留在凤隐剑上。
满头是血、拼命撞坏房门的太子,正以一种如野兽般狂躁的目光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