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染听到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抱住她手臂拼命摇晃。
“姐,你可别犯糊涂!王爷待你一片真心,你要是走了他得多伤心?再说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离开,姐你甘心吗?互相喜欢、原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人,可能这一生再遇不到第二个啊!”
白凤隐愣住,看渠水里的自己,莫名感到陌生。
离开容定尘……
她,怎会甘心?
冬末初春的东宫有些冷清,茶杯摔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楚突兀。
“我都说多少遍了?别再跟我提白凤隐!”太子容定川怒不可遏,一双眼瞪得溜圆,“上次她当着母后的面让我下不来台,我不杀她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劝我纳她为妃?左靖楼,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左靖楼站在门口承受怒火与冷风侵袭,谦卑躬身,一副软弱模样。
“倘若白凤隐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我自然不会再让殿下委屈逢迎。只是近来的传闻殿下应该也听说了,她是凰星临世有帝妃福相,太子再无动于衷,只怕……”
左靖楼故意拖沓不说,容定川闷哼:“只怕什么?”
“只怕有人会借此机会逆天改命,想要从殿下手中夺走风越国的盛世江山啊!”
容定川身子一震,琢磨半晌之后露出惊慌神色:“你、你是说,有人要跟我争皇位?”
见容定川开始慌乱,躬身低头的左靖楼悄悄路出一抹冷笑,抬起头时却又变成那个忠心耿耿又忧心忡忡的“忠诚”心腹。
“殿下没想过这种可能吗?虽说皇上后宫佳丽不多,除殿下这嫡子外却也有几位顺位继承人,另外还有先帝留下的几位王爷也对皇位虎视眈眈。殿下本性单纯、不善谋虑,务必要小心那些人趁虚而入。”
“说到这个,我倒真觉得二哥、三哥还有老六不太对劲,他们看我的目光总是怪怪的,一点都不友善。”容定川仔细回想,越想越心惊,“哦对对对,还有殒王、靖王、长硫王,他们与我年纪相近却总是故意避开我不肯近亲,一定也是不怀好意、狼子野心!”
左靖楼趁势煽风点火:“殿下说的正是。靖王、长硫王和几位皇子就不说了。殿下想想,最早接近白凤隐的人是谁?屡屡冲撞殿下威仪保护白凤隐的人又是谁?倘若白凤隐真是凰星临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又是谁?这种事,殿下万万不能马虎呀!”
容定川想了想,倒吸口凉气,脸色青白:“殒王,是殒王啊!父皇以前就经常告诫我不要与殒王往来,还说他很危险……我真傻,只想着白凤隐怎样不好,却忘了还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我的位置!”
负手在殿内踱步数圈,容定川越发慌张,最后不得不把求助目光抛向左靖楼,全然忘了刚才自己是如此不留情面呵斥人的。
“靖楼,你说我该怎么办?殒王掌管着长门司,权势很大,而且我听说他残忍无情、杀人不眨眼,他真要与我作对的话,我、我可……”
“殿下不必担心,现在挽回为时不晚。”
左靖楼泰然自若,淡色唇瓣轻扯,将满肚子诡计娓娓道出。
“如我所言,殿下纳娶白凤隐无疑是最佳选择。如果传言真的,白凤隐有帝妃之相注定要嫁与真命天子,那殿下必须当仁不让夺走这颗凰星,如果这些都是谎话,那么殿下娶了白凤隐就是拆开她与殒王的结合,相当于削弱了殒王的势力,同样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