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见面,一次得赠厚礼,一次受助解围,再不道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连着上次公子慷慨赠送红玉烟袋的恩情,有机会说什么也要请公子喝上两杯。对了,还不知道公子该怎么称呼?”
那少年公子和煦一笑:“萧季。萧条季节的萧,萧条季节的季。”
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解释自己的名字,明明是个很开朗大方的人却要把萧条一词安放在自己身上。白凤隐大大方方行礼,却是用标准的女子礼:“反正公子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也就没必要隐瞒了。白凤隐,我的名字。”
“嗯,我知道。”意外地,那少年公子答道,“你现在是帝都的风云人物嘛,连这都不知道,我每天到处混岂不是没意义了?”
和人人敬而远之的殒王关系密切,又可能与人人喊打的巫族有关,如今的她对谁而言都是块烫手山芋,知道她这些身份还敢主动接近的人……是傻,是有阴谋,还是真不怕事?
白凤隐一时间难以看透萧季,他也没多说,只是看着她,指了指她怀中一包包药材:“这个……是急着送到哪里吗?”
白凤隐遥遥头:“有朋友受了伤,这药是买给他的,倒不是很着急。只不过这片坊内没有什么我熟悉的地方,所以想早点回去。”
“那正好,不是说请我喝酒吗?去凤阳楼吧,那里的梅子酒清爽绵口,再不喝就要等明年秋后才能喝到了。”萧季抖了抖裘衣上薄薄雪花,笑容十分自然,“我正愁没人陪我喝好酒、听好曲儿呢,今晚就指着你陪我玩了。”
萧季的语气措辞就像个贪玩的孩子,亮晶晶眼眸也没有半点尘世间的复杂。
那样的眼神,让白凤隐很羡慕。
仔细想想,要离开坊中只能翻墙而出,可是那边江湖人士众多,接连出现两次肯定会引起怀疑;再说容定尘的伤口已经涂抹创药仔细处理过,并不急于用新药,因此白凤隐稍作犹豫后,爽快地答应了萧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