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庚恕已经和赵雷的秘密代表谷乐平有过多轮接触。谷乐平表示赵雷心向中央,但要为手下弟兄们的前途着想。一句话,要经费要编制。吴庚恕已经暗中调查过这个谷乐平,确实是保安队的小队长。手下还有一支骨干队伍。至于要编制,正好交出名单来!如果拿到了名单,就等于掌握了冀东一支地下力量。他吴庚恕将变的在组织内举足轻重!
但谷乐平表示为了弟兄们的安全,名单不能交。吴庚恕则一步不让,表示没有名单,不可能有编制。没有编制,不可能有经费。而且要直接和赵雷谈。古乐平表示不可能,赵雷和他身边的人都在日伪的严密监视之下,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个小队长当代表。经过反复谈判,双方各让一步,终于敲定今天是交易的日子。吴庚恕将拿到名单,而谷乐平将拿到经费。
步入事先定好的包间,吴庚恕就是一愣。只见谷乐平正和一位四十岁上下,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的奸像的西服男推杯换盏。谷乐平今天也是一身西服,正要喝酒,见了吴庚恕,满面春风的道:“吴站长来了,快坐!快坐!”吴庚恕疑惑道:“这位是……?”谷乐平道:“都是自己人,这位是北平市党部的邢必耀付主任”,又对邢付主任道:“这位是复兴社特务处天津站的吴庚恕站长”。“什么!”两人同时惊呼。
吴庚恕正色道:“什么意思?你要一女两嫁吗!”谷乐平道:“不干我事!只怕是你做事不密。这个邢付主任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没错!是我不请自到的”。邢付主任到也光棍,自己跳出来作证。“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消息的?”吴庚恕问道。邢付主任故作高深道:“这个,不便透露”。
其实邢付主任也是偶然知道的,而制造这个偶然的是李学文。李学文就是要把水搅的更浑。邢付主任在1934年破获g党市委的那次大搜捕中,因为无能放跑了g党的重要人物。结果坐了冷板凳。何梅协定后奉命潜伏。这次抓到了控制冀东地下抵抗组织的机会,决定好好地争上一争。
吴庚恕道:“我是奉上锋的命令办事,你们cc捞过界了”。邢付主任一咧嘴笑道:“呵呵,你有你的上锋,我有我的上锋。我的上锋可是你的上锋的上锋”。邢付主任这段绕口令还真没说错,二陈在党内的地位可比戴老板高多了。吴庚恕怒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们横插一扛子,是那家的规距”。
邢付主任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道:“规矩?何年何月何人所定?拿来看看”。“你!”吴庚恕气急:“你无赖!”邢付主任一拍桌子道:“你放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鼻子顶鼻子,就要演出一副全武行。
“两位,和为贵!和为贵!”谷乐平笑着把两位分开。吴庚恕一屁股坐下,抻过酒瓶子灌了一口道:“老谷,你说怎么办?我可是把钱都带来了”。邢付主任尖声道:“哼!就你?扣扣缩缩,一点点经费编制就磨叽个没完”。说着把现金支票往桌子上一拍:“老谷,拿去!姓吴的给你多少钱,我加倍!”说着话又掏出支票本道:“看见没有?不足之数,现场我给你填上”。
谷乐平拿起支票看了一眼笑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吴庚恕道:“老谷!你这就倒过去了?钱就这么重要?”谷乐平道:“这个……嘿,我听一位朋友讲,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嘿嘿……”。吴庚恕从怀里套出一个包,“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拿去!姓邢的给你多少,我全补齐!”
谷乐平拿起包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吴庚恕一伸手:“拿来!”邢付主任道:“老谷!你可是先收的我的钱!”吴庚恕怒道:“滚远点儿,不然我不客气!”邢付主任怒道:“小子,抖什么机灵?老子干革命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儿呢!”
吴庚恕一把揪住邢付主任胸前的衣襟咬牙道:“信不信我能把你的骨头拆散架了!”邢付主任也揪住对方的衣襟喝道:“小子!就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咱奉陪到底!”
两人隔着桌子,相互揪着像一对斗鸡,越吵声越高。谷乐平在旁边劝解反而没人理。“都别吵了!”谷乐平大喝一声,“啪”的把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道:“情报在此!”“给我!”吴庚恕一把抓过去,却按在谷乐平的手上。“给我!”邢付主任慢了一步,按在了吴庚恕的手上。
“二一添作五!”谷来平喝道。“见面分一半!”邢付主任叫道。“分一半儿就分一半儿!”。吴庚恕咬牙道。
“哈哈哈!精彩!精彩!”随着笑声,进来一位西服男,边走还边鼓掌。“你是谁!”三个人同声惊呼。来人个子不高,粗矮精壮,鼻子下留一小撮卫生胡。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到桌前坐下,拿起酒杯一仰脖喝下,“啊……!”了一声道:“好酒!我地,是大日本皇军少尉蓧原市之助。我在隔壁地听你们吵架,实在是听不下去地。你们中国人就知道内斗地。谷桑,乖乖地把名单交出来!和大日本合作是你们三个的唯一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