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的张庆余冷汗直冒,套出手帕拭额道:“你说的不错。大不了一走了之”。李学文道:“您手里有部队,人家还要想出种种招数对付您。若是两手空空,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您逃入国统区,也没有政治地位。您多年的袍泽部下恐怕难逃被清算整肃的命运,不知多少人要家破人亡,您甘心吗?”
张庆余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是让我反吗?可惜你不是宋哲元,现在造反没有任何成算”。李学文道:“张长官是嫌我分量不够了?……”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中年人,拱手道:“不知我的分量可够吗?”张庆余一愣道:“这位是……?”中年人笑道:“国民革命军第29路军政训处少将处长宣介溪”。
潞河中学指挥部,此时是一片低低的欢呼声。刚刚接到窃听点儿的电话,已确定付蓉蓉就关押在三官庙。细木繁将去亲自审问。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继续盯紧细木繁。通知李学文目标锁定。晚上绑一个万字会的小喽啰,搞清三官庙的内部结构。进一步完善作战计划。
三官庙的刑讯室,细木繁和付蓉蓉相对而坐。细木繁道:“付小姐,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付蓉蓉做惊讶状道:“细木先生,真的是您!我还以为是那些人瞎编的。真的是您绑的我?”细木繁眼睛里凶光一闪,压下怒火道:“付小姐,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付蓉蓉道:“我能说什么?您还是让他们把我放了吧。只要您放了我,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细木繁道:“付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兜圈子了。你就是*的特工,只要你说出来通州的任务,还有你的上下线,我们就放了你”。付蓉蓉道:“什么特工?我不懂。我来通州的任务就是拜会未来的公婆。对了,我要见张总队长”。
细木繁道:“付小姐,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你见张庆余是想传达什么信息吧”。付蓉蓉道:“家父给张总队长的信我已经送到了,还传什么信?我就是问问你们绑架我,张总队长知道不知道?管不管?”细木繁瞪眼咬牙道:“付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地!那些刑具你都看到了,难道想试一试吗?”
付蓉蓉哭道:“我一个弱女子,你为什么欺负我?呜呜呜…”细木繁见蓉蓉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本想轻易地拿下蓉蓉,反过来辖制张庆余,并反用蓉蓉对付北平的特务组织。没想到对方滑不流丢,难道要用刑?就算招了,这枚棋子可能也废了。好!最后争取一把!
细木繁道:“付小姐,不用哭了。只要你合作,咱们万事好商量,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付蓉蓉带着哭腔道:“我合作!您要怎么合作我都听您的。只求您赶快把我放了!呜呜呜…”细木繁道:“好!那你告诉我,你们组织的情况”。付蓉蓉道:“您早说呀!干嘛吓唬我?在中学和大学我都加入了学生联合会。这不怨我,大家都参加了,要是不加入就落单了,受孤立。学联组织的反日游行,我就是跟着走,随大流。这也要抓?我,我回去就退出组织。呜呜呜…”
细木繁道:“就这些吗?不要避重就轻,还有更重要的你没说!”付蓉蓉道:“更重要的?更重要的?我就是一般成员,他们头头在一起开会,我也不知道呀!”细木繁道:“学联的事我不感兴趣,我要知道蓝衣社的事”。付蓉蓉道:“蓝衣社?有!有!”细木繁道:“好!好!说!通通地说!”
付蓉蓉绘声绘色的道:“我上中学的时候,蓝衣社到学校来抓g党。好大的阵势,和宪兵队一起来的。不过听说g党早就跑了。以后再没来过”。细木繁道:“付小姐,你还是不老实!不要说别人的事,说说你自己!”付蓉蓉哭道:“您怎么又翻脸了?您说我不老实,您到是教教我,怎么才老实。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