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文道:“大哥客气了。所谓作诗就是随便诌几句,为敬酒作个引子罢了。作不好,无非是罚个酒嘛”。后大椿道:“怎么个罚法?”。李学文道:“作不好的罚三杯,作不出来的罚六杯”。于金花道:“先罚六杯,然后下一位作。作出来了再罚六杯,依次类推,直到有人作不出为止。作不出的这位接着挨罚”。
高芸芳道:“如果有人胡诌几句,不像诗。以作不出来论处”。后大椿道:“这两位小,呃,哥,怎么好像要整我呢?”李学文咬耳道:“你还怕喝不过她们?”后大椿一愣,随即“嘎嘎嘎”地怪笑了起来。张乃君道:“玉兰姑娘是执法官,不守规矩的加倍罚”。
玉兰道:“那各位就别怪我铁面如山”。付蓉蓉道:“总要有个题目”。玉兰道:“就以我屋里这几幅画,男女情爱,才子佳人为题”。张乃君道:“也别限制太死,沾边即可”。
这时又上了一道贵妃鸡,玉兰用刀叉切开,给每个人的盘子里分了一些。剩下的摆到了桌子中间。李学文笑道:“恭喜老兄,拔个头筹。定有好诗来个开门红”。后大椿道:“为何自我开始?”李学文道:“鸡头对着谁,就打谁开始。这是规矩”。
后大椿不服道:“何时定的规矩?我喒不知道”。玉兰道:“例来如此,后长官不守规矩,罚酒三杯”。后大椿道:“这就罚?”李学文替他满上道:“老兄,别坠了咱们男人的威风”。后大椿嘎嘎笑道:“好!我喝,我喝”,连饮了三杯。李学文道:“各位静一警,听后兄作诗”。
后大椿“我……,我……”,“我”了半天道:“我还是先喝六杯”,说罢连饮六杯。歪头道:“老兄,该你了”。众人暗笑。
李学文道:“不好意思,我得了一首。叫韶年好”。说罢呡了口酒吟道:
“海棠春睡未梳妆,罗衫半掩体透香。斜依檀郎含羞色,正是韶年好时光”。
李学文才吟完,腰眼儿和脚面各挨了一下。腰眼是蓉蓉拧的,脚面是小师妹踩的。于金花道:“平日里请二少爷作诗推三阻四的,原来惯会作艳情诗”。玉兰道:“此诗虽然香艳些,不过正好对题”。后大椿道:“原来老弟叫二少爷。我听着挺好的,香艳?越香艳越好!咱来埘花馆干什么?不就是寻香猎艳吗!嘎嘎嘎!好!”
李学文道:“即然好,老兄请喝酒”。后大椿道:“咦,我喒忘了这茬儿了?罢了,罢了,喝!喝!”,说罢连喝六杯。下一个该付蓉蓉,蓉蓉道:“我也得了一首,叫思春”。也呡了一口酒吟道:
“暗香盈盈信有期,腰悬美玉事传奇。一缕幽思寄红叶,*默默自浣衣”。
蓉蓉吟完,众人齐声叫好。张乃君道:“诗中用了‘偷香’,‘窃玉’,‘红叶题诗’三个典故。描述了闺中独自思春的女子”。高芸芳道:“‘信有期’,‘自浣衣’还暗指女子来了月事,触景生情,独自思春之意”。
后大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这时插嘴道:“初时我还不懂,闹了半天是说女子月经。早说呀,搞那么多典故谁听得懂?”于金花道:“呸!有你什么事?喝酒!”后大椿乐颠颠地道:“我喝!我喝!”连干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