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存革命力量,市委主要领导都躲在幕后。这次推举的12个学生代表,秘密党员只有三人。冲在一线的多为进步学生。现在发生了突发情况,根本来不及请示。如果一步走错,运动的前期成果就要付之东流了。
双方争执不下时,斯诺讲话了:“如果发生大规模的打砸事件,你们就会失去国内外舆论的同情。当局会视为暴乱,很可能开枪镇压。这次运动将归于失败。最终高兴的是日本人”。因为斯诺的干预,在场的学生领袖们达成了共识,只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时一些假学生开始冲击警戒线,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拿着喇叭的假学生声嘶力竭的号召民众砸掉所有的日本洋行。一个假学生往堆积如山的货物上浇汽油。胡同口开始有了警察的哨音,隔着几条街有军警的马队正在赶来。在特务机关的密室里,松室孝良对着电话哈哈大笑:“乱得好!乱得好!这样开枪就顺理成章了。如果骚乱能扩大最好。如果被他们限制在有田洋行,也没有关系。我们只要一个开枪的借口。哈哈哈!”
埘花馆东跨院玉兰姑娘的房间,潘毓桂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位同学也来采花吗?”李学文哈的干笑一声道:“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潘处长,您来晚了,这东跨院我包了”。潘毓桂翘起二郎腿道:“这就赶我走,不赏口酒喝?”李学文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潘处长没听说过吗?”
潘毓桂摆出一副猫戏老鼠的架势道:“您还偏偏赶我不走,鄙人在执行公务”。李学文撇嘴道:“你们当官儿的,吃喝玩乐养小三逛窑子都要回去报销,自然是执行公务了”。潘毓桂脸色变了几变道:“我们在办g党大案。刚才有几个人总躲着我们侦缉队。好像就是尊驾吧。为何作贼心虚?”
李学文道:“荒唐!侦缉队身上有血腥味,良善百姓都绕着走。都是作贼心虚?”潘毓桂道:“行了!你的口舌之利我领教过了。这次*你脱不了干系吧!别告诉我跟你无关。不过别着急,就在今天,待会儿,你们全完蛋!”。
李学文不屑道:“切!您还有法宝没祭出来?是招魂幡还是翻天印?”潘毓桂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隔着两条胡同有一个日本洋行。现在一帮学生正在打砸,待会儿火一起,我就带着侦缉队杀到。只要枪一响,整个北平城就要大乱。29军杀学生的黑锅就算背定了。宋哲元只有投日一条路可走。你们抗日分子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李学文心中暗惊,嘴上硬道:“据我所知,宋哲元不许对学生开枪。军警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潘玉桂得意道:“知道什么叫现官不如现管吗?鄙人会以政务处长的身份下令开枪。您也不必替鄙人擅自行动但心。届时宋哲元都投了日,和鄙人同在天皇帐下为臣。鄙人怕什么?不妨告诉你点秘辛,察哈尔抗战后,宋哲元对你们的蒋委员长失去信心,曾经和日本密谈。因为当时蒋调宋南下,宋已决心投日。后因蒋放弃调宋南下而暂时作罢。您说,宋哲元会不会因为杀学生在政治上陷入孤立而投日?”
李学文道:“我看您是自作多情。最大的功劳是人家侦缉队的,您不过是跑跑腿儿罢了”。潘玉桂正色道:“你小看我了!这次行动的目的、目标、手段只有我潘某人知道。侦缉队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李学文道:“如此说来,只要您一死,刚才设想的种种后果就不会发生”。潘毓桂摇头晃脑道:“那是!我现在是一身安危系天下。自然有侦缉队的保护”。忽然脸色一变道:“你!你是什么意思?不是想杀我罢?来人!来……”,这时潘玉桂已经喘不上气来了。李学文掐着潘毓桂的脖子道:“回答正确,记着得意不可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