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侯胜不敢真打,他就是昨天窝火,今天想吓吓路曲生,他要让路曲生知道我侯胜可不是善茬!儿路曲生是不怕硬的,就是怕麻烦,不想生事。
“侯胜,我看这事儿算了,我还当你是同学,我很看重同学感情的。”刘道前这话对侯胜说那真是对牛弹上琴了,他哪知道什么同学情?就算在校的其他同学又有几个知道?他们为了个小事还不是经常勾心斗角,大打出手?不过,能怪他们吗?人总是非得经历过了某些东西,也许才会懂得珍惜某些东西,这是人的通病!
侯胜一愣一愣的,似乎听不懂刘道前刚才说了什么,但他感觉到面前这人身上有一种强力,甚至是“杀气”,他抵御不了,本能地有些胆怯,嘴上却说:“你们等着,我找人修理你们!”
“道前,想不到他是一脓包,我本以为今天要大干一场哩!”路曲生笑着说。
下午放学晚饭时间,校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迅速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光头,其余几人都提着短棒或是两节棍跟着。门卫老头没敢拦他们,几个人就长驱直入,立在学校的荷塘边。侯胜这时赶紧跑了过去和“光头”说了一会话,就带他们到“饭场”找刘道前和路曲生算账。
“饭场”就是伙房前空着的一片场地,学校没钱盖餐厅,学生们打了饭就几个人偎在一起或蹲成一圈吃着说着笑着。侯胜带光头来时,刘道前和路曲生正在吃他们的土豆餐。
“表哥,就是他俩!”侯胜用拳头指着他们两个。
刘道前和路曲生知道有人找茬,但他们继续吃,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既然免不了一场“恶战”,就让他们来之安之。这也是他们在电影中学来的,他俩都喜欢看香港电影吴宇森的《英雄本色》,电影里的“小马哥”不就能在关键时刻沉得住气,他俩其实都想等他们先“出手”,这样也许才能激起他们的怒气,不然这件事总让他们感到好笑。尤其是刘道前,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孩子游戏,幼稚、无聊,这种事怎会找上他?呵,什么事!
啪!他们的饭钵被一个提棒的家伙踢飞了,看你们还吃!
“你奶奶的找死!”路曲生冲上去和那人扭打起来。
刘道前正想着拼了算了,今天是免不了受伤见血了,刚攒好怒气起身却看见了光头。
“詹阳,是你?”刘道前喊起来。
“道前啊!”詹阳重重一拳打在刘道前胸部,“几年不见了,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刘道前也回他一拳,说道:“咋?刚见面就想砸我饭碗?”
“说啥哩!走,喝两盅去!我说嘛,今天天气就是反常,我眼皮一直跳,就知道有事要发生,这不就碰见你了!这几年,咱宿舍的12个兄弟,我就碰见你一个!”詹阳看起来还略感神伤。
“这么多年了,你还刮个光头啊,还有,看样子你不上学了?”刘道前一时找不到话题,随便问,顺便显示出他们很熟的样子。
“不上了,自从那次咱们从派出所出来,我就不想学习了,现在在流浊镇上开了个衣服店,凑合着还能过。”从詹阳的话中刘道前能听出某种无奈。
刚才路曲生开拳已把踢盆的家伙打得鼻子淌血,这时看到刘道前和光头有说有笑就不打了,那家伙就近去水塘里洗血去了。
此时侯胜一愣一愣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只手似乎没地放,紧张得互相搓着。
“这是我表弟,”詹阳指着刘道前又介绍,“这就是我们北方十二侠的兄弟,我们一起抢过粉条。”
“噢……误会误会啊。”侯胜不停地说。那些“打手”也都说误会误会,只有刘道前和路曲生一次也没说。
最终这次“打架事件”又在酒桌上化解,侯胜还有模有样地向两人道了歉。
事后,刘道前的心里却非常难受,詹阳是他初中时多好的朋友啊,学习成绩那时也很好,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打人,完全是个粗俗的人,甚至是个市井无赖,他认为,曾经那么好的友谊已经算是葬送了。他今后将很少或者再也不会和詹阳交往了,他就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啦!他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