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感觉惊奇,六十多亿人口中,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女人笑笑,和众人告别,那具尸体忽然扭转过头,眼神阴阴地盯着我,我甚至感觉脊梁骨发凉。
这个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动作?
女人刚走了几步,从身上掉下来一块玉佩,玉佩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路人听见了,“还说你不是阿媛,这玉佩明明是她家祖传的。”
女人的表情有些尴尬,“哦,对了,这是我刚刚捡到的。”
路人拉着女人的胳膊,“走吧,随我到阿媛家,让阿媛嫂子给你道谢。”
这个路人明显就是为了将事情明了化,他应该和我一样,好奇女人的身份,所以他找到这样一个托词,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或者不是王阿媛。
女人的力气没有这个多事的路人大,她被拽着到了王阿媛的家中。
这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门前种植了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看起来特别鲜艳。
路人扯大了嗓门,“邱子宁,你家中是不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没有。”屋子里传来了一个阴森的声音。
但不见人影。
女人有些呆不住了,她想离开,但是这个多事的路人紧紧地握住她细细的胳膊。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强壮,可她的身体大概生病了,否则她一定能挣脱那个路人。
路人又高喊了一声,“邱子宁,你先出来看看。”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不耐烦的男人,我看见他的脸,顿时就是一惊。
他分明就是盗墓的那个懂点法术的家伙。
也就是说,他挖走了一个漂亮女孩的尸体,而街上又出现了一个和他老婆一模一样的人,这其中看似有什么关联,但是又无法说清关联的套路。
我感觉自己应该离开了,这场闹剧对我本身的意义不大。
我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失踪的小胖子,曹亢,无暇顾及这些事。
但是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盖在那具尸体脸上的黑纱巾被风吹动,从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一道十分显眼的刀疤。
这道刀疤让我猛地想起一个人,失却阵内,为我而死的那个男人。
我浑身一个激灵,他怎么会在这?他的遗体明明是在失去阵内?
或许是我认错人了?我心里思索着,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男人死的时候,就躺在我的身边,那道刀疤对我来讲,是真真切切。
现在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刀疤,真的是巧合吗?
我可以安慰自己,遇见了两个相同的人,是因为人口太多,基数太大,可是两道相同的刀疤,似乎说不过去。
我记得,当时我们离开失却阵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冒出一只大手,抓走了赤炎兽,同样的道理,天空中的那只大手,是不是也可能抓走那个为我而死的男人?
但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抓走他,为什么要八年之后,将他的尸体赶到这里,这其中有什么目的呢?
就在我错愕不已的时候,邱子宁忽然长大了嘴巴,他的声音中充满着诧异,“你、这、怎么可能?”
那个多事的路人笑着,“看到了吧,和你妻子长得像吧?还有和你妻子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我真的不是你妻子,你们认错人了。”女人的声音很甜美,和那张脸格格不入。
邱子宁忽然睁大了眼睛,他拉着女人,“我老婆说过,她有一个早年失散的孪生姐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那块相似的玉佩,赶紧来我家认亲吧。”
邱子宁面容严肃地拉着女人,女人挣脱不开,邱子宁和路人摆手告别,而那具尸体蹦着跟从女人走进邱子宁的家中。
路人离开了,我却矛盾自己的去留。
倘若刀疤脸的尸体真的是救我的男人,那么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或许,这是条线索,能找到小胖子的线索。
我悄悄地隐身,走到了邱子宁的家中。我刚进屋子,一条凶猛的大狗就扑向我,看来我隐匿了身形,却隐匿不了自己身上的气味。
邱子宁立即注意到家中来了不速之客,他顺手拿起了身边的斧头,就要冲着我砍来,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人呆呆地站在一旁。
我用法术弹开了那只该死的狗,而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邱子宁的手臂。我再用力,邱子宁的斧头就脱落到地面上。
“啊······”他一声尖叫,屋子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别伤害我的丈夫。”
我转过头,是那个被邱子宁盗出来的那具尸体,我记得,她的名字叫许晶。
而此刻,她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那么暴躁,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求求你,那个隐形人,放了我丈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