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今年二十五岁,长得很帅气,也善于谈吐。
师父背着他在大山中走了半天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屡屡升起的烟雾。
那是一个存在于大山中的山村,村民们穿着与外界世界颇不相同。无论村中的男女,头上都带着大大的金属帽子,耳朵上是银耳环。他们每只手上的手镯似乎有几十个,在阳光下,花团锦簇,溢彩流光。
他们的服装好像不是普通的布置材料,更像是古代的盔甲。他们每个人行走在村中的街道上,都笑容满面,怡然自得。
而他们的建筑完全是木制的,一排排直径相同的树木排在一起,感觉特别整齐。住户的台阶和地面有一定距离,这样一来,即使雨水再大,也不会淹到屋子。足以说明,居住在这里的人充满着智慧。
师父说,这些人是苗族人,风俗习惯和外面的世界颇多不同。一旦无意中的一个动作,就有可能引起他们的不满。
师父这样说,连他背上的许昌都十分紧张,这荒山野岭,倘若一言一行得罪了人家,被人宰了,尸体都没人认领。
村民的嘴中哼着听不懂的歌曲,看到了我们倒是分外热情。
一个男人咕嘟咕嘟说了一大堆话,我根本就听不懂。旁边的小胖子忽然拉着我,“你想知道他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然后迅速反问道:“你能听懂?”
小胖子笑嘻嘻地点点头,“当然了。”
“谁信啊?”我略带鄙视,“我还不知道你,吹牛皮永远是一流的。”
“我什么时候吹过牛了?”小胖子表现出一副傲气的神情,“我说我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那他说什么?”
“他说欢迎我们,顺便问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小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开始哈哈大笑,小胖子急了,“你笑什么?”
“鬼都猜得到,陌生人见面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这些嘛。”
小胖子挠挠头,“等等,我看看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而此时,师父正在和那个男人交流,我知道,师父活了几万年,肯定懂不少知识。所以他懂苗族的语言并不让我感觉意外。
小胖子则瞪着眼睛,再次说道:“师父告诉他们,我们是无意中在大山中迷路,才不小心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还是一脸鄙视,“猜也猜得到。”
小胖子急了,“等等,看我的。”
小胖子也问了一句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笑呵呵地回答。
“怎么样?”小胖子眉飞色舞地看着我。
“你刚刚问什么?”
“当然不能告诉你。”小胖子神采奕奕。
而师父跟男人交流结束,跟在男人后面,往着他的家中赶去。
我看着男人的长相,应该有五十多岁,但是不知道他刚刚谈论的内容,心里感觉特别别扭。此时我终于明白,这世界最痛苦的事,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他们聊天,彼此的语言都听不懂。
我拉着身边的夏梦琳,“梦琳,他们的对话,你能明白吗?”
夏梦琳摇摇头,“一点不懂。”
我们寄住在了男人的家中,男人一家三口人,他,妻子和女儿。
女孩应该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
女孩第一眼看到了许昌,就羞涩地低下了头,看来她的性格十分内敛。许昌一脸笑容,一直盯着女孩看。
我则累了,刚刚想坐在小板凳上休息一会,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锣声。
我好奇地向外面看着,小胖子也站在我的旁边。
外面的那个女人嘴里面似乎在快速地说着什么,模样看起来十分恼怒。
而且女人的话很有节奏,每过一段时间就停顿几秒,像是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说什么呢?”我问小胖子。
小胖子笑嘻嘻的,“现在相信我的能力了吧?我可是活了九百多岁哩。”
“好吧,二师兄本事高强,能力非凡。”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胖子张着大嘴,哈哈地笑着,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点像哈巴狗。
“她说什么呀?”我再次问道。
“你这个杀千刀的,脑袋不开壳,抬头被粪淋到的,低头被石头绊倒的······”
“你干嘛骂我呀,还这么难听。”我诧异地看着小胖子。
“不是,是那个女人说的。”
我心想,这地方的习俗真有意思,骂人还这么明目张胆。“然后呢?”
“哪个草鬼婆,放了蛊害我家的孩子,再不收回去,我诅咒她女儿嫁不出去,儿子娶不进门。”小胖子说完,“看见没,她现在低头念得就是她认为下蛊的人名。”
“哦,什么是草鬼婆,什么是蛊?”
“草鬼婆就是蛊婆,蛊就是草鬼。”小胖子说完,转身就走。
我愣愣的,“什么嘛,根本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夏梦琳走到我身边,“蛊这种东西,我在家的时候听说过。”
我立即来了兴趣,“那你讲讲吧。”
夏梦琳开始描述着,“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草鬼婆就是养蛊的女人。”
我听得愣愣的,“好残忍啊。”
夏梦琳继续道:“蛊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捉摸不定。一般中蛊毒的人,浑身的疼痛就像是被千万条蛊虫叮咬一样。”
“那真的很残忍啊!有什么办法解决蛊毒吗?”
夏梦琳忽然两只眼睛晶莹闪着泪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