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想出个结果,小胖子就打断我,“不,我不是修罗。”
小雪跳到我的前方,“修罗是端正的意思,阿是不得意思,他是阿修罗。”
“哦。”我点着头,然后略作思索,“那么这样一说,小胖子就是不端正的意思?难怪他长得这么丑。”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喘着粗气,气的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蹦,“你、你······”
这寺庙中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老和尚,他敲打着木鱼,平静地念着经。
师父走进老和尚,盘膝而坐。
老和尚睁开了眼睛,略有惊恐的神色。“你?你怎么能进来?”
“我听闻佛家讲求不惊不恼,大师修行不够啊!”师父略带笑意,淡然说道。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贫僧见不曾见而惊,见不想见而恼,非不在礼也。”
师父笑了,“我见这破庙为佛光所笼罩,知内必有高人,大师已然可以归道成佛,到底是因何留恋人间?”
老和尚并不隐瞒,“我自幼苦行,未曾作恶事,有过恶念,唯有一事,愧对本心,我少时漱口,不察之下,淹到一只蚂蚁,我注意之时,它已死。故而,今晨已老,不能归去。”
师父回应,“佛家说众生虚妄,无我无相。何必记着无意之过往,不肯放手?”
老和尚双手合十,“一钵水,尚有四万八千虫。佛陀饮水之时,必用布滤。故我杀生,当遭因果之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观古往今来,则当以空,观是非曲直,则当以色。”
师父哈哈大笑,“人生在世,无非是拿得起,放得下。大师虽然误杀一直蚂蚁,然而大师一直牵挂在心,这并非是因果报应,而是大师自己折磨自己,若是放下,既成正道。”
老和尚睁开眼睛,“未曾想到先生能有这番言论,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师父摇摇头,“无论诸天万象,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心本善,无论我形。且多年来我不理解佛家的本意。”
老和尚念道;“先生可将困惑告诉贫僧,不过绵薄之力,必然而答。”
“佛家讲求普度众生,何须生灵跪拜,何须心诚则灵?当以己力,能为则为。”
“先生,对佛家颇有误解,佛祖于西,不问凡尘······”
师父摆摆手,然后站起身来。“大师不必解释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该走了。”
老和尚看着师父,“先生另类,凡事小心。”
师父点点头,走出了破庙。我走在最后,后脚刚刚踏出寺庙,寺庙竟然轰然倒塌。
“那老和尚?”我有些担心地问师父。
“他已经得到成佛,这寺庙也因为不再有佛光笼罩而倒塌了。”
似乎老和尚刚刚见到师父时,略有恐惧。我现在还不完全的知道师父的身份,如果堂而皇之地问,恐怕师父不能准确地回答我。
于是,我换了一种方式,问道:“师父,神中谁最强大?”
“天帝。”
“那第二呢?”
“死神。”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是死神,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说通了。曹亢的母亲第一次看到师父时,师父驱散了大部分鬼魂,而且让曹亢的母亲很恐惧。
在百草村时,村里供奉着师父的寺庙,没有谁愿意供奉死神,所以师父感觉意外。当村民了解师父的身份后,他们对于师父的恐惧高于十还草,这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作为师父徒弟的小胖子,能将灵魂导入地狱,还能召唤牛头马面。这其实都说明,师父是死神,只是我之前没深入思考罢了。
师父是善良的,这是我能感受到的,所以纵使他是死神,我也不怕。
我心情很好,因为忽然间知道了很多事情,无论是小胖子的身份还是师父的身份。
我们终于走出了大山,接下来的路相对要轻松的多。
师父还在叫着我意力的用法,他告诉我,首先,要用意力分析出善恶,这是关键,善者,通常不会引起任何温度变化,而恶者,则会若冷若热。当然,这是种细腻的工作,要用心。
然后再将恶者分类,通常阴冷者是鬼魂,沸热者是妖魔,师父只是笼统地讲一讲,他知道我一时还学不通全部。
一路上,我照着师父所教的细心训练,但是总感觉不入门。
师父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个小镇,镇子中有一清澈的大河,南北走向。师父决定暂时歇一歇,呆上一天之后过河,继续向东。
夜晚的时候,漫天繁星,我望着星空,继续训练,夏梦琳忽然拉着我,“我们去河边散散步好吗?”
我立即高兴地同意了。我和她手拉着手,坐在河岸上,望着远方,我的心十分静谧,感觉温馨。
“豪庭,你变了。”夏梦琳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吗?我也有这样的感触。”我笑着回复道。
“以前的你,略带着倔强和自以为是,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消散了,而且你越来越有礼貌,也越来越懂是非,我真替你高兴。”
我听着夏梦琳这样夸我,心里美滋滋的。我刚要张开说话,这是,忽然身后有人拍着我的肩膀,我不耐烦地转过头,看见了小胖子的一张笑脸。
“来,你们给我让个地方。”小胖子说道,然后坐在了我和夏梦琳的中间。
我十分恼怒,心里咒骂着,“该死。”
小胖子似乎不知道我生气,还是嘻嘻哈哈的。
“二师兄,你有什么事吗?”夏梦琳问道。
小胖子左右望了望,然后偷偷地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那东西包裹着红布,从外形上看,方方正正的。
小胖子慢悠悠地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石头。
“这是?”夏梦琳好奇地问。
“这是预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