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为那些百姓想一想啊!”薛兰儿劝道。
“先不要管他。”师父拦住薛兰儿,“你是怎么死的?”
薛兰儿一愣,“我,我是被贾正阳吊死在这庙里的,当时这座庙还是完好无损的,没有现在这么破烂,虽然人迹罕至。贾正阳约我要这里谈谈我父亲欠下的那笔钱,结果又提到了我的孩子,最后他一气之下,就吊死了我。那天,我穿着红色的衣服,所以鬼魂就成了厉鬼,连鬼差都拿我没有办法。”
“那我再冒昧问一句。师父看样子有些难为情,但最后看着薛兰儿纯洁的眼神,他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孩子是谁的?”
薛兰儿犹豫了一下,她紧咬着下嘴唇,看样子十分为难,但最后,她还是如实地说道:“是秦音的!”
“什么?”师父对于这个答案很诧异,“他不是死了吗?”
薛兰儿点了点头,但接下来,她的表情慢慢变得奇怪,那本来纯净地脸上竟然出现一道绿光,“他来了!”薛兰儿紧张地喊道,但是那股绿光竟逐渐地笼罩了薛兰儿全身。
“怎么会这样?”师父同样表示惊奇。而薛兰儿竟不由自主地慢慢飘走,小胖子慌忙变长双手去抓着薛兰儿,但与此同时,一道绿光打在小胖子的手上,小胖子的手瞬间就腐烂了,“这道光有毒,还好没蔓延全身。”
薛兰儿就这样消失了。贾正阳也有些惊魂未定,“他、他又来了!”
“他是谁?”师父俯下身拽住了贾正阳的肩膀,“我,我不知道。”贾正阳摇着头,语无伦次地说道,“他是逼着我发疯却让我疯不了的人。你们别逼我了,别逼我了。”贾正阳拍打着师父握着他衣领的手臂。
“师父?”小胖子看起来有些犹豫,“要不,要不用大师兄的读心术?”
师父严肃的表情停滞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头。
然后小胖子转身走出破庙,消失在夜色中。
师父放开贾正阳,走到我的身边。
“师父,会不会是那个叫秦音的人是幕后黑手?薛兰儿的孩子竟然是秦音的,那么就说明他没有死,对不对?”
师父拍着我的头,“倒是蛮聪明的,可是这些毕竟只是表象,现在等你师兄来了,知道贾正阳口中的‘他’是谁,所有的疑点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大师兄的读心术是什么?”
“是你大师兄掌握其他生命头脑中重要信息的一种法术,不过,对头脑损伤很大!”
“那这么做有悖师父你一向的做事风格啊!”其实我说这句话只是一个玩笑,但师父则郑重其事地握着我的双肩,我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压力。
“当个体的利益和集体的利益相冲突时,正常的抉择是舍小取大,所以为了救全村的村民,只能伤害一下贾正阳的脑组织。”我意想不到师父反应这么大,于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但师父的话并没有说完,“如果有一天,你因为个人得失而报复于整个团体,我就不是你师父,你记住了吗?”
我听得愣愣的,最终,点了点头。
然后,师父站起身来,像是自言自语,“当这种集体无限放大时,什么才是终结呢?”
我看师父这么古怪,便问道:“师父,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师父再次蹲下身来,“这是师父所不理解的,当然现在跟你说,你也可能不理解,但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找到答案。”继而师父说道:“我活了几万年,见过因为个人原因而打架的,但当两个村子发生争斗时,这两个人便团结在了一起,当两个种族发生战争时,这两个村子又团结在了一起,当两个国家战争时,种族们也团结在了一起,为什么每当遇到更强大的敌对方时,人们才能意识到这种团结,而在和平时,无论是个体还是小的单位,都进行着无休止的争斗,这就是我的疑惑!你懂吗?”
我听得云里雾里,摇着头。
师父笑着拍着我的肩膀,“你以后面对的疑惑要多得多,我的这个疑惑也是你面对的一部分。”
我总是感觉在师父身边有一种过度的重视,这是我十分不理解的。
这时,小胖子和大师兄已经走到了破庙,“师父,还有一天时间了!”大师兄提醒道。
师父指示着大师兄,“你对他用读心术吧!”
师兄走到贾正阳身边,一只手按在了贾正阳的头上,另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他开始念着咒语,在大师兄接触贾正阳头的部分开始冒着白烟,贾正阳也开始浑身发抖。他的两个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两条腿也在地上乱蹬,似乎很是痛苦。
但我并不同情他,谁叫他不肯说出真话,否则,怎么会遭这种罪?
贾正阳的抖动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了,趴在了地上,大师兄站了起来,“已经掌握他头脑中的信息了。”
“怎么回事啊!大师兄。”小胖子焦急地问。
“我看到的顺序是由近到远,现在容我思考一下。”大师兄解释道,“嗯,这个贾正阳确实是坏事做尽,他杀死了刘光棍和薛兰儿,还派人放狗咬死了薛兰儿的未婚夫。而后,他高价请来了无极道长,试图驱散薛兰儿和刘光棍的鬼魂,但是无极道长被杀了,被杀的过程恰巧被贾正阳看见,好像是一道绿色的光干的。再然后,是遭到了各种各样的报复。”
“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师父说道。
“有一条!”大师兄说道:“师父,其实我看清了一个人,也就是薛兰儿的未婚夫,他很像你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