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师父断然拒绝了老怪物的要求。人群中开始传出来一个声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人，虽然此刻他衣冠整齐，相貌堂堂，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正是昨天我见过的众多狼人中的一个，我恍然大悟，他和老怪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师父，怎么办。”我拉着师父的衣袖，试图寻找安全感，但是我知道，师父现在法力尽失，纵使没有法力尽失，他对于人类的攻击也是无可奈何的。

人越聚越多，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小胖子此时也不能轻易动手，否则人们更加会坚信，我们确确实实是妖怪。

“大家别动手，我想单独和他们谈谈。”老怪物举起了一只手，挤进人群。村民对于他很敬重，没人阻拦他。

“大家在外面等着。”然后老怪物拉着师父就走进了草屋之中。师父对于老怪物的行为没有拒绝，因为他也不知道老怪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老怪物拉着我们走进了草屋，所有的村民都在外面等候。还有些村民替老怪物担心，提醒老怪物提防我们的突然袭击，一旦出了什么事，他们会立即冲进去。

“先生，坐吧。”老怪物笑呵呵地看着师父，然后递给了师父一张椅子。师父坐下后，老怪物也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先生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啊？”老怪物寒暄地问道。

“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个狼人！”小胖子抢着说道，小胖子的态度一直不好，但是老怪物却笑呵呵的，并不生气。

师父的手摆了摆，示意小胖子退后，不要多说话。

师父说道：“何必拐弯抹角，莫不如直接谈谈你控制这么多村民的目的！”

老怪物点了点头，“好吧。”然后老怪物向后靠了靠，似乎是身体很累。“你知道我是狼人，就一定知道我们属于远古遗民吧？”

师父回道：“我知道。”

“远古遗民的生存条件并不好，处于灭种的边缘。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为了族人的生存奋斗，维持了几千年，却终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大概天意就是这样吧。”老怪物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于是，我也看开了，只要族人不伤害人类，我便将他们放归到其他地方，让他们过着和现在人一样的生活，娶妻生子，安然一生。既然存在，就该享受存在的权利。”

师父点头，“这种想法和我的想法相同。”

“看来我们能谈到一起去。”老怪物接着讲道：“所幸的是，我的那些族人经过我的训练并没有伤害他人，现在生活过得也很快乐。我的族里面只剩下包括我在内十二个族人了，只要将他们训练地不再以人血为生，我也可以放心地撒手人寰了。我修炼了几千年，知道了自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心愿若了，就别无牵挂了。”

“可是你为什么拿孩子做实验？”师父对于老怪物把我放进狼人身边有些恼怒，声音虽然听不出生气，但是责备的意思已经溢于言表。

“我实在是无人可用，这件事不能告诉村民，否则会引起骚动。所以以前也是找一个路过的人，最后让他感觉不过是一场梦。而且，我看这个孩子的眼睛，透彻出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如果连这点恐惧都应付不来，他无法面对未来的艰难险阻，更糟糕的是，可能用力量走进邪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老怪物提及了我，还用这一套十分夸赞的口气，让我一头雾水。

师父点头，默然地接受了老怪物的说法。“你为什么建立这样一个空间？又在空间之中再次建立一个空间？”

老怪物回答道：“第一个空间是我在日本侵华战争中建立的，目的是防止村民遭受那帮魔鬼的屠杀。后来安全了，我又将村民从这个空间放了出来。但后来，我感觉村民的生活过得太辛苦，日子太穷，于是我又将这个空间压缩，促使这个空间的道路距离城镇要近得多。”

“所以这里的房子都是有玻璃的，而不是单纯的纸糊的窗户。”师父插话道。

老怪物点着头，“对，就是这样。我本修炼几千年，已得天道，上界的天帝封我为仙，但是我用着当神仙的资格换来了第三个空间。”

“为什么这样做？”师父又问道。

“我的族人陆续离开了，唯独剩下的几个族人对人血的偏好很重，如果我也走了，就没人能管住他们了，况且我也要管不了他们，所以我间接地创造了第三个空间。”老怪物说完，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道，“白天的时候，我让族人和村民呆在一起，到了黄昏的时候，我再将他们放入第三个空间。我的族人中现在有一种很可怕的想法，他们想重造种群，其实这想法我也感觉很好，但是天意如此，他们的想法和天意相悖，如果实施，必然会遭受天谴。所以······”老怪物突然跪下，“所以请先生把他们带走，带到远离人类的地方。”

师父摇着头，“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先生能往返三个空间，一定有这样的手段。”然后老怪物将头点在地上，“求你了。”

师父扶起老怪物，眉头一皱，“也罢。不过，我建议你先试一试他们，倘若合格，便放他们自由，不合格，再由我将他们导入其他空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个空间的生存条件过于苛刻，虽然不像地狱，也近乎于地狱。”

“哎，我已经用那这个孩子试过了，如果还想再试一次，恐怕我的寿命不允许喽。”老怪物摆着手。

“我的意思是······”师父趴在老怪物的肩膀上低声交代着。

老怪物是和师父一起走出去的，老怪物示意村民放下武器，然后介绍道：“这先生是算命卜卦的，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徒弟。刚刚见到的他胳膊变长不过是障眼法，先生开始和我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随即，村民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拉着师父，“先生怎么不早说呢。”

“我今夜要借宿你家了。”师父指着那个叫大力的男人。

“嗯，啊！”男人开始是目瞪口呆的，然后慢慢浮现出笑容，“行，去我家吧，我家环境很好的。”

夜里的时候，师父迟迟不肯躺下，他观看者天象，若有所思。

“先生，你不休息吗？”男人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然后他男人说，“大力，你去各家各户，叫大家赶到村长家里。”

男人一愣，“干，干嘛？”

“村长归西了。”师父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