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到大,见的全是中规中矩的小姐,郡主。难得来了个皇嫂嫂,如此与众不同让她好生膜拜,也跟龙珂两人在冷月宫天天过足了嚣张的瘾,偏偏又跟皇兄闹矛盾离开了皇宫。
那她无聊的生活该怎么打发?
所以在冷月宫中,皇嫂嫂一力调教出来的两个人就成了她最大的乐趣,尤其花绣,简直就是给她量身订造的!
一样的爱玩,而且玩起来的鬼点子惊险,刺激,比她玩过的一切游戏都有趣!最主要,居然教她斗地主!
别说处的关系好,若花绣不是皇嫂嫂的贴身侍女,她忍痛割爱没有去抢,这要放别人,她还不缠着皇兄跟母后要人了!
前方两人说的热闹,后面樊筱铃也屡番打量了这个跟某人有些挂相的姑娘,秋瞳中,幽幽若有精光。
“这丫头是龙璟的妹妹?”行进间,樊筱铃暗问。
季凌苏点点头,“跟平西王爷一母同胞,怎么?你不是打算迂回作战吧?”
“开什么玩笑!”樊筱铃轻哼一声,“我需要吗?我只是觉得性子错太多了。”
“是吗?”季凌苏没有揭穿,“长兄都比较护着,自然。”
“嗯。”樊筱铃又幽深看了一眼,“你对着后宫下手应该不止林淑妃一处吧?”
“去了不就知道了?”季凌苏想起昨夜那些女人的出言不逊,眉睫深深,泛出笑意。
到达香淑宫的时候,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夏季清新的荷花盆景妆点着别具江南格调的宫殿,青花石的地面自早就泼了清水驱暑,此刻散发着淡淡湿意。
殿庭中,架势不比昨夜冷月宫逊色多少。
林太妃面色一阴一冷,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林淑妃,又时不时焦躁的看着李氏等人,简直如上锅的蚂蚁,焦躁不安。
看到季凌苏到场,更是眼神剜出刀子。
季凌苏笑笑,看着那边的眸光幽冷的李氏与一脸关切的文氏,缓缓见了一礼。
不等身子半俯下,文氏就急忙道:“快起来,你有身孕,这大热的天,来凑这等热闹干嘛?”
“听说香淑宫出了事,心挂淑妃,前来瞧瞧,胎份小,走动走动不碍事。”季凌苏环顾一圈,故意‘诧异’道:“哟,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青砖地面上,一身冰蓝色纱裙的林淑妃跪在地上怯怯而哭。
身后胆怯的婢女一个个都瑟瑟发抖。再远点,还有几名宫女正在被架到红漆木椅上杖刑,打的凄惨无比,大呼冤枉。
另一边,往日一身雍容的萧贵妃像是跟人撕扯过,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狼狈,特别是一方丝绢捂在头上,似是在极力掩盖什么。
听到季凌苏说话,各自抬眸恨恨的看了季凌苏一眼,可似乎都觉得此刻自己形象太过狼狈,不想被看了笑话,又飞快别开头,林淑妃红了眼眶,萧贵妃如芒在刺。
见状季凌苏唇角幽幽滑过一抹轻笑,林太妃对视到,心更如油锅翻滚,若不是司徒灵曦扶着,差点站不稳身子。
“太妃娘娘小心。”司徒灵曦小声说着。
林太妃攥了攥拳心,恨的几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季凌苏这个贱人!”
昨夜,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太晚,香淑宫与她的掖庭宫不是一个方向,便没有绕道过去。
本想着今晨早来看看婉儿,问问昨天她离开后,皇帝又做了些什么,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林婉儿的贴身宫女惊慌失措的表情。
好奇往内殿走,又被横推竖挡的不让,当下,她大恼,冲进去,却对视到了一块几乎让她血压往上彪走,差点吐血而亡的东西。
她,她,她……她专心扶持了这么多年的侄女,居然背后里这么对她!
设了灵位,香火供奉,希望她死!
当场出手教训,不想被往日一直视婉儿为眼中钉的萧贵妃线人得了消息。
佯作着约其赏花,从宝罗宫赶来。
如此抓个正着,就算她刚明白,那是婉儿给季凌苏设的牌位,不知怎么就变成她的了,都已经于事无补。
萧贵妃跟她表姨母李氏一样,非常看不起她们林氏。
昨夜之事,萧贵妃觉得定是林淑妃没脑子找事,支使凤婕妤去犯这种错误,自己如此冰雪聪明,哪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冒这等险,害的众姐妹被皇上斥责,便宜了季凌苏。
此刻见到如此铁证,还不急着去给李氏汇报?
她与婉儿这哪肯!三拦两拦,不想一个甩身间,将萧贵妃额头的碎发甩了出来。
她们这才看到,萧贵妃剪了个丑到不行的刘海!
爱美的萧贵妃哪肯受得了这种丢人现眼的行为,当下就觉得是她们姑侄故意看她笑话,指使贴身宫女去请了李氏过来。
只是李氏正在东宫处理苏良娣与王婕妤为了一匹绸缎的争执。
听到这个消息,人多嘴杂,事态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了!
此刻,林太妃看着众目睽睽,都犹如厉虎般要撕碎香淑宫的架势,心像是彻底被撕开一道口子,颤抖到指尖也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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