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见孩子睡得好好的,她自言自语道:“刚才大概是听错了吧?”刚才,大概是风吹动了窗户吧,她还以为,童童在房间怎么了呢。
她把房门关上,转过身。
她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她定了定心神,看向那人,噢,原来是大侄子孔远志。
钱芳说:“大侄子,怎么才回来?”
孔远志晚上并没有回家吃饭,最近几日,孔远志都不常在家,总是和同村的王二狗玩在一起,每天念了书,除了睡觉的时间会回来,其他时间,总是见不着人。
钱芳说过几次孔远志,孔远志就会说:我爷爷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么。
孔国祥前段时间不在家,自然不知道孔远志不怎么回家。
即使孔国祥这次回来了,钱芳说起孔远志的事情,孔国祥也只是说:“嗯,行吧,我知道了,那孩子前阵子受了伤,在家躺着难受,好不容易伤好了,在学校念书,没什么时间玩,只能在晚上,和王二狗一起玩了,你每天做好饭就是。”
钱芳还能说什么呢,孔远志不是她的儿子,管多了,反而被说道,那还不如不管呢。
此时。
孔远志刚从外面回来,他撞到了钱芳,他说:“你怎么在这里?”他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晚归,而是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钱芳说:“噢,我本想和童童说几句话,瞧着她,已经睡着了,我便出来了。”
孔远志的眉毛微微一扬,他略微歪了歪头,想看看王宛童卧室的情况,不过,门已经关上了,他想看是不可能看得到的。他说:“嗯,行吧,我去洗澡了。”
等到孔远志和钱芳离开了卧室,王宛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受伤了,浑身疼的厉害,特别是右手的手指断了,疼得十分厉害,她咬了咬牙,现在是夏天,伤口要是不处理,恐怕到了明天,就会感染了。
王宛童虽然没什么医学常识,但是上辈子,她那刽子手未婚夫封景,是个医生,她好歹是耳濡目染,晓得一些医护知识的。
王宛童对小黄说:“我现在没有处理伤口的药,我得出去一趟。”
小黄说:“我跟你一起去。”
王宛童摇摇头,说:“傻瓜,你比我的处境更危险。”
她倒是不用走太远求医,她认识的刘护士,就住在附近。
王宛童说:“小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走以后,你关好门窗,记住了吗?”
小黄点点头,的确,它现在正在被追杀,主人为了它,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是它太没用了,它完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主人。
哎。
小黄望着主人离开的背影。
它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母亲的样子了,在它的心目中,主人就是它的父母。
它吃不得硬的东西,主人就会把食物磨碎,一勺一勺喂给它吃。
它着凉了肚子疼,主人就会抱着它,哄着它睡觉。
它一想到这些,它用小爪子,把窗户关紧。
……
王宛童来到了刘护士的家里,她知道刘护士的卧室在哪里,她很轻易地翻墙过去,很快便找到了。
多亏了她之前刚来八角村的时候,身子差,总是拉稀,刘护士照顾着她,偶尔还会把她带回家里。
是以。
王宛童能记得刘护士的卧室。
王宛童敲了敲窗户。
刘护士正在看书,她抬起头,看向窗外,外面那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她看清楚了,于是赶紧打开了窗户,说:“童童,你怎么来了?”
刘护士看到了王宛童身上的血迹,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宛童说:“姐姐,我在山上玩,遇上了野兽,我摔伤了,身上擦伤了一些。那野兽呢,被捕兽夹夹住,溅了我一身的血。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碘酒,我想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消消毒。”
刘护士说:“你到我家里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王宛童摇摇头,说:“不用了,姐姐,我还得回家去,我是半夜跑出去玩的,不想被家里发现,摔伤的事情,也不像让外公知道,你也知道,我外婆出了事,我外公已经很操心了。”
刘护士听明白了,她立刻说:“好的,我这就去拿药。”
刘护士从药柜里拿了一瓶碘酒和双氧水,还要一小包棉签。她说:“每天擦两次,伤口不要进水了。”
王宛童取了药,说:“谢谢姐姐。”
刘护士说:“你快些回家,明日得空了,我给你瞧瞧伤口。”
……
第二日。
王宛童伸了个懒腰。
她该起床。
王宛童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指长回来了,嗯嗯,她得到了壁虎和蚯蚓的能力,往后,她的身体但凡手上,就算是少了什么,都能够长回来。
这种逆天的能力,她可得好好学习控制一下。
王宛童吃早饭的时候。
孔国祥拿出了一张借条,按在了桌子上,说:“王宛童,我写了三张借条,每家一份,都是借款2000的借条,你把这张借条收好了,到时候好转交你爸。”
王宛童心说虽然说给外婆治病,出钱是应该的,但是,她知道外公打着偏心的算盘呢,所以她才会跟老爸商量,必须拿到借条,这样,外公就算是想要偏心,都很难了。
王宛童却也不能直截了当地收下借条:“外公,你怎么能写借条,我不敢收。”
小舅妈钱芳早上已经收到了欠条,她对王宛童说:“童童,你拿着吧,你外公是为了保证对每一家人的公平,才写借条的呢。”她对着王宛童眨了眨眼睛。
王宛童便拿了借条,说:“好吧,外公心细,对了,外公,我周末能去县医院看外婆吗?”
外公孔国祥见王宛童真的收下了借条,他心里反而有点不好受了,奶奶的,要不是你那个老爹多事,老子何必写三张借条出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都不是好玩意儿。不过,他又不能表现出不高兴来,他勉强地堆了笑意:“噢,好啊,我今儿就去县里了,等周末,让你小舅妈带着你来。远志,你也一起来吧。”
孔远志正在吃面条,他一边吃,一边想着好久没有斗蝈蝈了,自从,王宛童放走了他的蝈蝈王,他斗蝈蝈就再也没有连胜过,他欠了张蛮子的钱,好不容易还上,可是还了钱,他手里就再也没有零花钱了,他的日子过的可难受了。
现在外公提出要他去县里,他就指望着周末能斗蝈蝈,赢点零花钱呢。
只是,外公提出了要求,他不好拒绝,他只能闷闷的地答应了。
……
王宛童走出家门,她背着书包上学去。
路上,她听到有人在议论。
一个胖妇人说:“听说昨天晚上,隔壁村儿有个孩子死了。”
站在旁边的瘦妇人说:“啥?咋个死法?”
胖妇人叹了一口气,说:“哎,死得可惨。我家那口子,不是干警么,他今早上五点钟,去现场一看,回来吐了好一阵。他说估摸着那孩子半夜起来尿,结果摔进井里,那口井早就枯了,摔下去脑袋就开了花,脑浆都流出来了。”
瘦妇人张了张嘴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八角村小学。
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
负责管理八角村小学的陈校长,立刻召集老师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会议大厅里。
陈校长说:“昨天晚上,一个待业青年,发生了意外……”他将今天早上警方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然后说,“老师们,你们要非常严肃地看待这件事,那个青年,在自己家里都能摔死,更别说我们的学生,在学校里,或者在学校外面,会发生多少意外了。”
毕竟,八角村小学已经出了两起恶**件。
这两件事情,全都出在二年级一班。
是吴老师带的学生。
一个是已经住进了疯人院的艾小青,一个是莫名其妙失踪的赵美丽。
她们的家长已经在学校里闹了很多次,说是一定要学校给一个说法。
作为校长的陈清明为此操碎了心,学生出事、失踪,他作为校长难辞其咎,而失踪的赵美丽,警方已经找了小半个月,还是没能找到。
是以,陈清明现在一听到青少年出事的新闻,他就有些杯弓蛇影。他继续说:“老师们,你们要对自己的学生多加关心和爱护,特别是吴老师,你班上平时闹事的不多,出事的概率都是很高,你应该多想想办法,增强学生们的安全意识。”
吴老师点点头,她心里很不舒服,赵美丽和艾小青出事,并非她所愿。
不一会儿。
到了上课时间。
吴老师走进了二年一班,她环视了教室里坐着的学生们,她说:“同学们,今天,我要和你们说一说安全问题。”
吴老师首先强调了在学校的安全问题,又强调了放学回家的安全问题,甚至是在家里,还有什么安全问题,需要注意和如何应对。
整整一节语文课,变成了安全知识讲座。
吴老师和同学们说起宋喜宝,昨晚死在了家里的枯井里,王宛童的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宋喜宝想将她置之死地,差点把她给弄死了,要不是突然有人出现,她现在估计已经在阎王殿里报道了。
怎么,宋喜宝就挂了?
那那个道士呢?
王宛童隐约有些担忧起来。
养虎为患,她已经尝过教训了。
就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