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煜坐在轮椅上悠闲的品茶,他的家是最糟糕、最杂乱、最难以启齿的那个,他不语,免得暴露自己心里那点小情绪。
一盏茶喝光,淡若风轻的离墨渊卷起了袖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炎阙:“你可知道芷茶的生母是谁?”
闻言,炎阙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是问柳妃?”
*
只要过了晌午很快便会迎来深夜。
灾民们对离炎殇赞赏有加。
更有人觉得芷茶便是离炎殇的王后,一个个对她毕恭毕敬的,芷茶想反驳,一来一下子用其他事挡了回去,似乎根本不想让芷茶否认。
他们累极了。
当那些灾民吃饱喝足回营帐歇息去时,一来靠在冰凉的灰石柱上,神色没来由的严肃,芷茶看看他,发现离炎殇麾下这六个暗卫生的都不错。
“看我干什么,难不成离炎殇给你的任务很艰巨?”芷茶擅长调侃气氛,长时间生活死气沉沉的氛围里会让她变的压抑:“不如跟我说说,也许我会帮助你呢。”
她眉眼弯弯,依旧阳光,一来忍不住道:“六滚的事我们五个暗卫虽然很伤心,但这事六滚做的的确不地道,你做的对,我们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战王也不会责怪你的。”
一来不会说话,好不容易把肚子里这点话掏出来后却不想遭了芷茶的白眼:“你们有什么资格有意见,离炎殇又有什么资格责怪我,是他的暗卫不懂事,若是责怪,他也应该先自责,别把你们战王说的那么在在上上,是人是渣,我心里清楚着呢。”
说完芷茶愤怒的甩袖而去。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一来看着远去的芷茶恨恨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芷茶愤愤不平的回到了营帐,离炎殇不知去向,她躺在硬塌上生闷气,方才一来那意思好像是自己逼死了六滚似的。
真可笑。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不知是因为营帐内太暖还是因为熏香的味道太安神。
她睡的很沉,鼻尖儿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小脸儿红彤彤的。
睡梦中有人亲吻她的额头,有人替她盖被子,还有人换碳火,离炎殇熟悉的脚步声穿梭在营帐内和营帐外,带进来的风还夹杂着雪的清淡香味儿。
他忙乎了将近两三个时辰将近日落时才坐下来歇口气儿。
这时芷茶醒了。
当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时感觉跟做梦似的。
营帐装点的尽是红色。
红色的喜球挂在营帐的帐顶上。
就连膳桌上的布也是鲜红色的,桌上还摆着一个精致的瓷瓶,瓷瓶里插着傲然的梅花,梅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哦,她想起来了。
离炎殇想和她成亲。
还没经过她同意呢就办的这般风风火火的。
他可真霸道。
她淡然自若的起来,淡然自若的把双腿耷拉在硬塌边沿上,淡然自若的看着离炎殇,仿佛这件事事不关己,不过她还是冷嘲热讽的问了句:“你问过我了?”
“这是惊喜。”离炎殇大言不惭的说。
“这是惊吓。”芷茶挑着眉睫毫不留情的反驳。
离炎殇吐了口气,颀长的身躯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她面前,声音温和:“芷茶,本王知道让你接受本王没那么快,本王想好好补偿你,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上次强要你也是情不自禁,嫁给本王,本王会疼你,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