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离墨渊身边多年，更何况她自己方才也说了大小国和封玄煜还有离墨渊都有交集，离炎殇断定交集不会很浅，所以他笃定玄秋月会知道一些什么。

玄清羽嗅到了二人之间慢慢建立起来的利用关系。

“辛苦。”离炎殇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绕开她，来到奏台前继续研究灾民一事。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有眼色的上来研磨，准备了一张宣纸，一支小毫递给玄清羽。

玄清羽提着裙裾坐在一边的长塌连几上，她才想下，心眼一闪，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离炎殇，心想，她若是真的准确的写出来除夕那夜都有谁守夜的话不就露馅了么。

她一直在离殇宫呆着怎能精准的知道呢。

若是写的清清楚楚岂不是会引起离炎殇的怀疑。

也许，这是离炎殇在故意试探她呢。

玄清羽心惊胆战，心想，幸亏她留了个心眼，没因为一时的得意而彻底忘形。

想了想，狡黠的眼睛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后这才执起墨在宣纸上下。

离炎殇扫了玄清羽一眼没作声。

片刻，玄清羽拿起宣纸吹了吹柔柔的来到离炎殇跟前，声音清透：“炎殇，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除夕夜究竟是谁守夜，但我知道他们领头的都是谁，所以我一股脑全都写下来了，你不会怪我没用吧。”

闻言，离炎殇拿过宣纸看了一眼，上面写了许多名字。

“这样就很好了。”离炎殇声音沉沉：“除夕不能陪你了。”

“无妨。”玄清羽垂下眸子，卷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你忙你的，我知道什么最重要。”

“本王就喜欢你如此识大体。”离炎殇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夜里，离炎殇留玄清羽用膳。

她吃的很饱，但却吃的漫不经心。

回到玄清宫时月亮都已经高高挂在穹庐上了。

夜深人静，玄清羽才发觉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没做。

她命人把碳火丢出去说晚上闻着碳火的味儿呛的难受。

碳火丢出去后她才安心的睡觉，躺在床榻上开始疯狂的思念离墨渊。

她好想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次，她做完这些事可以回到离墨渊的身边了么？

芷茶呢？她是不是和离墨渊在一起？

他们是不是温柔软语呢？

想到这，玄清羽的心如被刀子割开似的疼，她一定不能让芷茶得到离墨渊。

眼泪噼里啪啦的悄然落下，打湿了枕头。

烛光晕染在玄清羽布满眼泪的脸上。

不得不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

秦桑国。

封玄煜坐在轮椅上饮酒，门被敲开，未等他应声，解百忧闯了进来，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开门见山道：“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