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炎殇的手紧紧的攥起,攥成了一个如石头般坚硬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脖颈上的血痕也在一点点扩散。
变的鲜红,如才放出来的血似的。
他动了真气,动了怒气,痛苦在离炎殇全身穿梭着,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单手撑在窗框上。
玄清羽见他如此急忙上前扶住他结实的手臂,清眸落在他脖颈的血痕上,关切的问:“炎殇,你的毒还在体内?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找到解药吗?”
“没。”离炎殇敷衍的说,他本想甩开玄清羽的手,可实现不经意扫向她露出的雪白纤细手腕又不忍心了。
她怎的这么消瘦。
手腕又小又细,镯子戴在她手腕上都晃晃荡荡的。
那责备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想起玄清羽那难言之隐的神情,犹豫了半晌将大掌反叩在她的手背上,玄清羽挣脱了几下没有挣开,只好不动。
“清羽,这些年,你跟着他过的好吗?”离炎殇忍不住问,他有一种直觉,玄清羽过的并不好。
玄清羽苦笑了一下,眼底假装冒着幸福的光芒,叹了一口细细的气,道:“我很幸福,你别担心,我很好。”
“你说谎。”离炎殇一眼戳穿她的谎言:“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是……”
“没有,你别问了。”玄清羽不想说,故作为难的样子。
离炎殇忽地想到什么,抓住她的手继续问:“方才你为何出来,离墨渊就在你身边,你为何这般胆大的出来见我,而他,为何不拦你?”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玄清羽眉睫一跳,她咬着唇,直到咬出了血,她别过头,道:“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希望你被他伤害。”
“此话怎讲。”离炎殇问。
玄清羽拭干了眼角的泪,为难的说:“这个青楼是离墨渊娘亲开的,今年的毒霸会在这里举行,我正好在这边看他娘亲,毒霸会的规矩我懂,我从房间出来倒茶水正好看到了你,我想你是第一次参加毒霸会不懂规矩,我怕你吃亏,所以忍不住现身了,离墨渊他知道你我二人认识,加之我心意已决要帮你,他也拦不住我,所以……”
“后半句话有假。”离炎殇淡淡道。
“炎殇,别问了,总之,我们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玄清羽把玉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临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你就权当是我死了吧。”
看她要离开,离炎殇怎能乐意,一跃上前拦住了她的路并把横拴插在门上:“不说清楚本王决不让你离开。”
看他如此倔强,玄清羽只好哀叹:“男子总归不是专情的,喜新厌旧,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方才在青楼,你扯下假面具的那张脸便是离墨渊的新人。”
“你是说芷茶”离炎殇当即反应过来。
“你认得?”玄清羽一脸的惊愕,随即眼神黯淡:“难怪,那个姑娘生的那般美,就连我一个女子看过后都觉得惊艳,更何况是你们男子了,她被离墨渊救下便带到竹屋,二人浓情蜜语,恩恩爱爱,就连出恭也是离墨渊抱着去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离炎殇渐渐铁青的脸色,随即哀叹:“算了,不说了,炎殇,你与那芷茶是怎么认得的?难道……”
她欲言又止,眼眸濯清的望了离炎殇许久,随即垂下眸子:“我明白了,你们兄弟二人总是为女子大动干戈。”
“你明知道我们是仇敌一般的兄弟,你为何要离本王二去嫁给他?你这么做究竟是何意”离炎殇深眸灼灼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腕:“你难道忘了当年你与本王的约定?”
玄清羽看了他半晌:“我并没有忘,可我没有法子啊,当时,除了这条路我一点法子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办啊炎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