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烛光下,两个女子一个灵动如精灵,一个安静如处子,她们的命运都由一个男子牵绊着。
那个男子现远在遥远的秦桑国。
凝着芷茶水汪汪的大眼睛,薄姬雪不由得心中一暖。
人的命运无常,不知待真相的薄纸戳破后她还能否保持着如花的笑颜。
哑笑吃了两大碗,吃饱喝足后跑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
凉薄的秋风吹动着树上的枝叶,悉悉索索的,两个人走在连廊上,步子都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芷茶忍不住开口问:“你才来离宫,对周围都不熟悉吧。”
“我自己回去。”薄姬雪道。
芷茶不再说什么,走到茶殿门口打算进去。
“芷茶公主。”薄姬雪忽然唤住她。
“恩?”芷茶回头,细碎的青丝服帖在脸颊上,她轻轻的拨去。
月儿的光变的轻了,似乎被两个女子的光芒映的褪去了颜色。
“公主可还记得自己元国的家人。”薄姬雪声音幽清,吐出的话却让芷茶着实一震。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芷茶垂头不语,薄姬雪静静的看着她,颇有耐心的等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片刻,她抬起头,轻轻的点头,却有些不自信:“我记得我父皇,母后,哥哥还有保护我的贴身侍卫。”
“卫海?”薄姬雪启唇压低声音问。
“你认识他?”芷茶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讶然。
可惜,薄姬雪不再说话了,只是淡若如云的看着她,疏离的说了句:“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吧。”
隔墙有耳,她怎能肆意的与芷茶讨论元国的事情。
她们各自回了各自的宫殿。
芷茶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想薄姬雪今日跟她说的话。
薄姬雪今夜也只是试探芷茶。
虽然芷茶是元国的公主,但,她从五岁就跟在战王跟前生活,她不敢保证这个女子会对自己的国、家、家人还有感情。
人啊,总是说不准的。
不过,依照芷茶今天对提及卫海时的态度来看,她并没有那么冷淡,反而很紧张,很担心,看来她并不是那种为了大富大贵而屈尊权势之人。
薄姬雪睡的极晚。
子时以后才睡着以至于公鸡鸣晓后还在香塌上歇息。
隔着帷幔薄姬雪便听到殿外吵闹的声音。
“怎么,本宫来了还敢拦着本宫?”玄秋月昨夜也没睡好,翻来覆去尽是薄姬雪假装清高的德行,她害怕离炎殇会与她翻云覆雨,所以一大早就来堵着了。
那些宫女跪了一地:“奴婢们不敢,只是薄姬雪公主还没有起来。”
“一个和亲的质子公主居然这么懒惰,眼里还有没有战王,还有没有本宫?”玄秋月杏目圆瞪,妒火中烧,愈想愈觉得来气,难不成现在就要骑在她头顶上耀武扬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