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坐在竹塌上品茗,下棋,聊天,画面和谐,安宁,橘色的烛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美的如水墨画。
夜里净面漱口后,离炎殇和芷茶为了住处争执了起来。
离炎殇偏偏要睡在竹塌上,但竹塌挨着窗子,到了夜里肯定会有凉风,凉风吹在他身上对他不是件好事。
于是,芷茶提出要睡在竹塌上,离炎殇偏偏不让,她的葵水虽然过去了,但是女子却不能受凉。
最后,两个人僵持不下,离炎殇一把拦腰抱起了芷茶把她丢到香塌上:“一起睡。”
即使芷茶再折腾也逃不出去,因为离炎殇如一堵人肉墙挡在外面,无奈之下,她只好抱来多余的锦被卷成了麻花的形状隔在他和自己之间。
殿内燃上了安眠的熏香。
芷茶背对着离炎殇不一会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然而芷茶一夜未睡,在他熟睡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塌,给他用药材擦拭肌肤上起的淡淡红斑。
一个时辰擦拭一次,直到第二日清晨。
离炎殇醒来就看到趴在塌沿上的芷茶。
他有些不高兴,推了推芷茶:“起来。”
芷茶揉了揉眼睛,脑袋沉沉的:“你醒了?”
“恩。”离炎殇的精气神不错,芷茶起身单腿跪在香塌上挽起了他的中衣袖口:“我看看。”
“大早上就轻薄本王?”离炎殇挑着黑曜的眸子慵懒的问。
芷茶嗤了一声:“红斑没了。”又去摸他的额头:“也不热了,战王不愧是战王,这么快就好了。”
虽然是拍马屁的话但对离炎殇还是很受用的:“侍候本王更衣。”
“好。”芷茶拿过他的玄衣,抖了抖睫毛:“不过战王可不可以先漱口。”
“你嫌本王有口气。”离炎殇眯着危险的眸子。
芷茶捂住口鼻:“好臭好臭,战王不干净。”
他阴沉的脸敛着一丝尴尬,捂着嘴:“把茶水拿来。”
漱过口,用过膳,扶宸在茶殿外等候了好久。
“谋士来了?”离炎殇吃光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淡淡问。
三公公握着净鞭,道:“是,谋士似乎有急事。”
“把他叫进来。”离炎殇并未打算离开茶殿。
芷茶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碟子里嫩黄的鸡蛋,扶宸如一股春风飘进来,穿着水蓝的纱袍,妖孽邪魅的脸上噙着一成不变的笑容,那双桃花眼都把周遭的光耀给抢夺了。
“微臣见过战王,见过公主。”扶宸恪守礼仪之道。
“谋士何事?”离炎殇吊着脸问。
“秦桑国派来了一个和亲使者。”扶宸展开折扇慢悠悠的说:“和亲使者说秦桑国的大王封玄煜将自己的亲妹妹封蝶儿送了过来表示歉意。”
封玄煜这是给个巴掌再给甜枣啊。
芷茶心里一紧,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封蝶儿是秦桑国老大王的小女儿,据说此女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让封玄煜十分厌恶,不过,他的手段还真是高,居然能说动如此野蛮的女子到玄国和亲。”离炎殇冷哼,满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