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来世

顾皓元不解的看向荣潜，不明白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说，人有没有来世？”荣潜迎上顾皓元疑惑的眼神，却答非所问。

顾皓元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无神论，唯物主义，又怎么好谈来世，只是他不明白荣潜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说到来世上面。

“佛说，众生皆苦，做一辈子的善事善行，都是为了修下辈子，能福禄双全。”荣潜收走顾皓元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在了一边，自己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将他的整张脸都至于一片迷蒙烟雾之中，“你相信来世吗？”

也许是荣潜问话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太过认真，以至于顾皓元顺着他的问话，思考了两三秒，颇为正经的回了一句，“那这辈子呢？为了修下辈子，这辈子就要苦着过？既然注定了要苦一辈子，为什么非得要这辈子？下辈子的事，谁又知道？”

荣潜觑了他一眼，咯咯笑了一声，“所以要及时行乐啊。”

说着，又是一口烟圈吐了出来，看他这样，比喝酒的时候要快活多了。

“换种心情，再喝一杯试试？”荣潜拿过了一杯子，重新倒上了酒，给顾皓元送上。

顾皓元看着面前的那杯酒，同样一瓶酒，还能喝出不同的滋味？他满是质疑的接过酒杯，没有立马喝下，仍是那副怀疑的表情，看向一旁蛊惑他尝试的荣潜。

“先把这辈子过明白了，再求下辈子吧，就看你想要自己苦，还是想要别人苦了。”荣潜也不催促，反而是让顾皓元自己决定，他仰身靠向身后的靠背，似笑非笑的撇着头对着迟迟不动的顾皓元。

顾皓元性情是和软了一些，但是智商是够的，荣潜没有明说，开始的时候可能还没有领会到他话中真意，可是现在，他琢磨一番，怎么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众生皆苦，爱憎会，伤别离，求不得。他不想苦，就要从这八苦中挣脱出来。

咯噔一声，顾皓元举着的酒杯，冰块融化发生了一声撞击。

就在这时间好似静止之间，顾皓元突然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荣潜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刚才顾皓元的迟疑，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而现在，他自然也明白了顾皓元的意思。

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

“怎么样？这酒是不是滋味变得不同了？”荣潜笑着凑了上前，询问着此刻顾皓元的看法。

只是一杯酒，顾皓元身上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那些禁锢在他身上的东西，被抖落，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与往常不同的气势。

“还真是。”顾皓元愁眉苦脸顿时换上了一张笑意，他解开衣领的扣子，他习惯了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衣冠楚楚，从不做出有失的行为来，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有规有矩，死死的禁锢着，不能错一分，而现在，他身上的那些素服随着刚才解开扣子的动作，而彻底不再了。

顾皓元放松了身体，向后倒去，脚一伸，搭在了矮桌上，姿态一变，带出了一丝放荡之色，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这个时候，再难有人将他和平时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放在一起，前后迥然两种气质。

荣潜见此，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