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并不是这么做的,你急于和我们撇清关系,你的行为说明了一切。宋,我最后命令你,回来,回到法兰西的怀抱中来。”
宋昭楠气极反笑,“我是一个中国人,不留在中国还能去哪儿?”
“你忘了你的事业从哪里起步,又是谁收纳你包容你的,是你爱的中国吗?”
宋昭楠静了一会儿,强调道:“.j'aimemapatrie.(中国是我的祖国,我很爱她)
你来,我随时欢迎。”
不需再多言语,艾丽萨明白他的坚持,她意识到刚才话语里的无理,祖国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不是法兰西给予他再多的优惠便能够叫他舍弃下的,他清晰的自我认知和那一份坚持明确是她喜欢的。
在话筒那边,宋昭楠看不见的地方,艾丽萨无声地笑了,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挂了电话,宋昭楠无心再玩,和阿仔打了招呼就要走。
阿仔拉住他,“别急着走呀,多打两局,一会儿我叫两个小姐过来给你解解乏。”
宋昭楠没领他的情,一摆手,手抄兜里,抬脚往外走,“你自己好好玩。”
阿仔跟着走出乌烟瘴气的包厢,掏出一支烟递给旁边的人。
宋昭楠没接,“戒了。”
阿仔把烟叼嘴里,上下瞧着他,“稀奇。”
走了几步,宋昭楠奇怪看了眼阿仔,“不进去招呼生意?”
阿仔笑道:“生意再多也没有你这大主顾的面子大。”勾住宋昭楠的肩膀,“走,喝酒去。”
宋昭楠忙里偷闲被他这好哥儿们哄出来打两局台球,再要去喝酒自然要耽误正事,推辞道,“下午实在抽不出时间了,不如晚上约。”
阿仔看了他一眼,眼神交流,明白过来。嘴上仍不忘讨点好处,“不是说晚上有重要客人。”
宋昭楠想起来电话里随口对艾丽萨编出的借口,想必阿仔已经知道艾丽萨晚上要来的事了。
他朝阿仔笑道,“你啊,重要的客人。”
阿仔不吃他这一套,坏笑道,“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你小子才是祸水,这一个两个的都往你身上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宋昭楠笑的轻松,“保持距离,撇清关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对于艾丽萨,他还不至做的太决绝。
阿仔叹了口气,“你对她无义,她未必对你无情,女人这种生物可怕呀,兄弟我同情你。”
宋昭楠不语,他想到好几天没去佟姜那里过夜了,不知她睡的可否踏实,是否也和他这般辗转难安。
——
宋昭楠晚上和阿仔、老方、邓全三人在外面喝酒,老方老婆管得严,不到九点就打电话过来查哨,阿仔帮老方佐证他的确和兄弟几个喝酒,几人轮着电话和老方老婆调侃一番,老方家里的老婆大人这才信了。邓全也没好到哪里去,人老婆一个电话杀过来,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匆匆回家抱孩子去了。
孤家寡人阿仔调侃他们“沦为婚姻的奴隶,半分自由也赚不到”。阿仔是典型的只谈恋爱不结婚,他相信爱情,也相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收获一份爱情,所以他迟迟不结婚,只和伴侣保持恋爱关系,像一次性用品,用完了随手扔却,既方便又稳妥。
老方笑他,说他之所以会有这种观点是因为还没出现生命里那个人,等到遇到了,想抓住都来不及,哪还舍得任她在世间游离飘忽,等着被别的男人看上。
老方说完,看了眼宋昭楠,“是吧,宋哥?”
宋昭楠仰头喝完杯中剩下的液体。
他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搁,服务员要再给满上,宋昭楠止住,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起身,阿仔按住他,“你急什么,佟姜还没打电话来催呢,好歹等她催了再走。”
等她来催,他可以在这过夜了。
见宋昭楠要走,老方也坐不住了,回头老婆的电话又催来,只好和阿仔告辞,阿仔哭丧着一张脸独饮,朝他们挥手,“都走吧走吧,你们都升级了,有老婆不要兄弟,连个酒都不能好好喝了。”
方鹏心里过意不去,拉下宋昭楠又坐下陪着喝了两杯,一边安慰他,“所以叫你早点找一个,定了心就不会整天想出来喝酒了。”
宋昭楠并不怎么喝酒,玩着手机,艾丽萨发来很多条信息,他看看时间差不多,给麦克去了一个电话提醒他别忘了去火车站接人。
麦克早在火车站等着了,举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分别用中文和法文写着:欢迎艾丽萨小姐亲临项城。还拍了张照片给宋昭楠看。
宋昭楠早习惯麦克的行事风格,有了免疫力,这照片却让阿仔和方鹏看到了,差点喷酒,捧腹弯腰笑了好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