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那个人有瓜葛……”她站起来,冲他浅浅一笑,“阿龙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或许我们今生有缘无份,至少我付出过,至少……我对他做到问心无愧了。”
“可我不想看你死……”龙泽飞心里疼的缩成一团。“小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蒲鲤心头一动,轻轻坐到他身边。
她的小手覆上他的手,眼泪滴下来,心中不禁一丝悲凉。无论高礼文还是龙泽飞,他们都是真心对她好,让她在人世间还能感受到温情和眷恋。
可是那个最该呵护她的人,却早就放弃了她。命运总是爱捉弄人的。
“阿龙哥,不必为我担心。”她含泪笑着安慰他。“其实……我没有把生死看的太重,人的一生很短暂,很多事情无法控制,我的生命比别人更短暂,所以我不能把时间耗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对吗?”
“你放心,礼文对我很好的……在他身边我很幸福,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可他让我觉得安全。阿龙哥,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好吗?”
……
深夜。邱承彦刚刚结束一场大汗淋漓的欢爱。
那个女人没有被他留下,他向来不留女人在家过夜。
只有徐斐斐除外,而且从来都是他留在徐家。
他躺在床上抽烟,手边的威士忌下去了大半杯。酒精的麻醉下心里的痛楚也好了许多。他吞吐烟雾,脑子里不断盘旋的是公司的各种账务。股东的各种刁难,来自各方对邱氏真正实力的质疑……
还有,明天那笔投资医院的资金会到位。拉斐集团给出了超出融资提案上三倍的价钱。
他苦笑一下,看来那天在办公室,他还是让徐斐斐满意了。没想到他的身价还是挺高的,一刻缠欢,便是几十亿的入账。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比他更贵的男宠了吧。
龙泽飞一踏进屋子,就闻到酒精味混杂着烟草的气息。满屋子的浑浊。
他一闻到这种味道,就感到无可救药的颓废。
他把邱承彦从床上拉起来,衣服扔在他脸上。“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你再这样作贱自己,蒲鲤就算回来了,你也没有机会了!”
邱承彦慢悠悠的穿衣服,漫不经心的答道:“她恐怕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我们之间也只是一场孽缘。”
“没努力过你怎么知道结果?”
“我们之间隔着的几条人命……难道不算结果?”
龙泽飞身侧的手不禁握紧,他想一拳挥上去,打裂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他轻咳一声,开门见山的问邱承彦,“这个时候来打扰你,是有正经事找你。”
“什么?”
“你刚才说,你们中间隔着几条人命……那么我问你,蒲辉到底是怎么死的?”
邱承彦刚才颓暗的神色一扫而光,眼中锋芒似是要把龙泽飞吞噬。他双眉紧锁,咬牙切默的说:“阿龙……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蒲辉的死不关我的事!”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龙泽飞不服气的问,“我的人根本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警方提供的一手资料反而显示,那几个和案子有关的人,都是跟你有密切往来的人!”
“谁?”他挑眉,一脸挑衅的意味,“顾老板?李总?还是赵董事长?生意场上称兄道弟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谁曾有过真心?又有谁傻到这地步,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帮别人去犯人命官司!”
“那么蒲辉的死到底怎么解释?”
“谁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不关我的事!”邱承彦一口烈酒倒进喉中,嗓子眼里火辣辣一片疼。
他身子摇摇晃晃,酒精作用下,他意识也开始不清晰,嘴里胡言乱语。“呵……谁知道那小子怎么死的!几个小孩子打架,又能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几下子就打死了……打死了还要赖我,真是可笑……”
几句醉话,却在猛然之间点醒了龙泽飞。
小孩子有多大力气,几下子就打死了人?事发之后当事人纷纷像人间蒸发,至今没有受到判决,然而事件却转向了邱承彦?
整件事情因为证据不足,也出于保护未成年人隐私而从未公开审理。可是据他所知,那几个小子,还有他们的父母根本没有做出应有的赔偿或受到相应的惩罚。
这件事销声匿迹,传在蒲鲤耳朵里的却是另一个版本,重点变成了邱承彦和那几个孩子的家长过从甚密……
龙泽飞潜意识里隐隐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