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才感觉到心跳没有那么快速,相对密集空旷的宴会厅,小小的电梯狭隘的环境,密不透风的呼吸,仍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暖实的温度,才能让她找回一丝丝的安全感。
魔蝎最通情达理的一点就是安静,安静的你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并且不用担心任何狼狈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因为她不会问,不会关心,不会嘲笑,不会刨根问底。
两分钟的时间,比她想象中的更煎熬。
而从封闭的电梯里出来之后,更让她烦躁的是蜂拥而来的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的苍蝇,迫不及待地扎了上来,见缝插针。
刁钻刻薄的质疑,毫无证据的诋毁如惊涛骇浪一般袭来。
温心头疼欲裂,贝齿紧紧咬住,神情木然。
正在魔蝎掂量着是否该采取暴力手段时,几名黑衣劲装的男人开路,一一将烦人的苍蝇拨开,生生地开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来。
魔蝎微微松了松嘴角,毕竟在公共场合掏出手枪来,对她和温心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助力,惹到了警察,反倒不利。
魔蝎护送着温心和朗朗迅速地穿过长长的大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敞开着,从驾驶座里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上车!”季允臣瞥了她一眼,语速极快的道。
魔蝎犹豫了一下,毕竟她对季允臣此人不甚了解,但除此之外,她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对于现在的温心来说,季允臣的出现是救命稻草。
那天,他们在山上分别的时候,她对他说了那么多狠心绝情的话,但是季允臣回过头来,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依然坚定不移地帮助她……只可惜,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上,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戳,就破。
靳氏集团顶楼。
所有的人几乎都陆陆续续地散开了,那些凑完了热闹的记者即便不被保全驱赶,亦是心满意足地离开。
空旷的宴会厅里,音乐停止,喧嚣过后,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靳老爷子在管家的虚掩下,一路走到安雅跟前,“给我。”
他的面色不大好,倘若之间有对安雅生出好感的那么一瞬间,也全然被她出位的一举一动给消磨光了。
急功近利,太没有分寸了!
不过,朗朗那个孩子,他早就发现,和阿霆小时候长的很像……但是阿霆的性子又冷又臭,偏生清心寡欲,那么多年,没见他沾过女人,所以一时间就没往深了联想。
刚才仔细观察温心的表情,以及她之前坚定的态度,应该对这件事情不知情,把朗朗带回到靳家,是巧合,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
安雅笑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眼神高傲,嘴角微挑,高高在上。
就连靳亦霆都没有站出来维护温心,说明他并没有之前她想象中的在乎那个女人。
“靳世伯,您可要看清楚了,我可是给您生了一个孙子,如果不是m国的时候出了一点变故,孩子我断然不会便宜了温心,认贼做母。”安雅目露愤慨之色,温心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安雅的。
睡她的男人,抱她的孩子……所以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靳老爷子仔细地看了出生证明与亲自证明,谅安雅没那么大的胆子,撒下弥天大谎,再说,臭小子没有跳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靳老爷子黑着脸不吭声,心里不禁对安雅的评价降到了谷底。
以前总觉得看不上温心,自身条件不好出身不够,还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现在相比之下,倒显出那孩子的品性纯良高尚。
温心一个单身女孩子顶住社会舆论压力,将一个非亲生儿抚养长大,整整五年的时间,很不容易。
“你想怎么样?”靳老爷子沉默了会儿,抬眸问。
安雅笑靥如花:“靳世伯,您这话问的好笑,我不想怎么样,身为一个母亲,我仅仅想要夺回自己的儿子,有错吗?
可是,刚才您也看到了,那个女人不肯接受现实,或者她还想继续仰仗养母的身份死皮赖脸的呆在亦霆哥哥的身边。”
安雅不阴不阳冷嘲热讽的语气非但没有得到靳老爷子的肯定,反而让他眉宇间的沟壑深深地蹙起,忍不住心里在审视她:安雅真的那么单纯的只是打算要回自己的儿子吗?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女人但凡有一点点在乎朗朗,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要在阿霆和温心结婚的时候回来?
若她但凡有一颗做母亲的爱心,刚才就不会当着朗朗的面,说出事实。连一个养母都知道护犊保护孩子,她却在一旁冷眼旁观,恣意大小,大放厥词,以达到自己昭然若揭的目的。
所以,这个女人虚伪的要命。
“既然你亲口承认,孩子是阿霆的,那就是属于靳家的,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从我们手中带走孩子?”靳海铭冷声质问道,岂有此理,靳家岂会由得安雅撒野!
臭小子可以置身事外,他老头子可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