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如泼了墨一般,不见星光。 ()一轮白月悬挂在天上,清冷的光洒在地面,照的久经未修的宅院有些惨白。院中尽是枯枝草木,一只黑色的怪鸟闪着翅膀,停留在不知死了多久的树头,发出难听刺耳的怪叫声。
宅院破烂掉的大门四散在地上,纪忠壬拨掉头顶上的蛛网,走了进去,来到怪鸟停留的枯树前,蹲下身子,用手开始刨土。一道月光照过来,怪鸟怪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从枝头飞下,落在纪忠壬身侧,盯着刚刚刨出来的一个白色的小瓷坛子。
纪忠壬掏出绢布,清理掉手上的土壤,小心翼翼的将坛子盖打开,一缕白烟卷着浸人心魂的香气从中慢慢溢出。香味仿佛勾人魂魄,纪忠壬有些发晕,忙一手掩盖住鼻口,另一手伸进瓷坛子里好像在摸索什么。
手腕慢慢抽出,夹着一张殷红的纸条,上面好像写着谁的名字,字迹清晰可见。纪忠壬得意的一笑,将坛子盖好封存,慢慢放回原位,用土重新掩埋。黑色怪鸟不知为何突然飞了起来,在枯树顶上绕起圈。
“缘。”双手夹着殷红色的纸,纪忠壬轻声念出纸上写的名字,轻笑起来,另一只手结成剑印,双指并拢利于唇边,小声的念着一段意义不明的文字,“かごめかごめ、かごの中の鸟は、いついつ出やる、夜明けのばんに、鹤と亀が滑った、後ろの正面谁……”1
伴着念诵的声音,黑色怪鸟环绕着的枯树渐渐发出妖异的红色,干枯的表皮上渗出一层红色的汁液,像是滋润着已经没有生命力的老树。纸上的殷红渐渐褪去,逐渐露出本来的颜色。黑色墨汁写的“缘”变得越来越红,像是将殷红全部吸纳了进来。
月色正好,却让人觉得有些发毛……
一阵冷风吹过,在院中学着贵族赏月的玉子突然觉得脖颈有些冰凉,紧了紧衣领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散落在旁边的衣服,转身准备替已经睡着的妹妹阿缘盖上。
皮肤相亲,玉子却发现阿缘面颊上一场滚烫,没有一点汗迹。害怕妹妹得风寒,按照土办法,玉子摸了摸阿缘的手脚,却并不冰凉,而是更加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