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席淮南已经不在,宋知暖索性拿了一本医书回卧室。
她坐在梳妆台前面,抹了抹护肤品在脸上,又将自己的头发顺了顺,这才坐在床边看书。
不是她想看书,只是席淮南还没有来,她只有先看书镇定着。
一道门忽而打开,宋知暖望过去一愣,席淮南穿着黑色睡袍,用浴巾抹着湿发,看见宋知暖在,他神情微微一变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卧室里面也是有浴室的。
他没说话,打开门出去了几分钟,回来时头发已经干了。
卧室里只亮着橘色的床灯,黑色的床被看起来有些魅惑。
席淮南从桌上取过一本英文的书,然后无视她靠在枕头上躺在床的另一侧,修长的手指翻阅起了书。
可能灯光太暗,席淮南侧过身子打开头顶的水晶灯,明晃晃的光芒从上而下的笼罩下来。
宋知暖眯了眯眼,想起刚刚的事,她这书本一页都没有翻阅。
但这事还是要提一提,她忍不住道:“花卷能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它很脏。”
席淮南想起那只金毛犬,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会每天给它洗澡的。”
这边席淮南直接忽视她,等的宋知暖差点要发脾气了,他才说:“狗在李至那边养着的,不会有事。”
他偏头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他加了一句:“周末可以带过来。”
宋知暖喜悦一笑,反正周一到周五她要上班,白天可以在医院花园里养着,晚上陆调他们几个带回去。
总之每天都要见到它,让它不会产生颠沛流离的失落感。
其实,席淮南是很好说话的,也是很容易妥协的。
对于席太太,他的确很宽容。
两人看了很久的书,宋知暖是知道她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身边有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以及男人身上冷然的气场。
她能看进去书,就日了狗了。
席淮南忽而伸手关了灯问:“想睡了吗?”
被这样问宋知暖有些紧张,她轻轻的回了一声嗯。
然后她放下手中的书,身边也是一阵窸窸窣窣,她伸手关了她这边的床灯,房间里陷入黑暗。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宋知暖能看见窗外的霓虹灯,多姿多彩,感觉那股气息越来越近,她心底越来越紧张,僵硬着身子。
席淮南忽而将她抱进怀里,宋知暖心一颤,听见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吧。”
睡吧。
什么都没有?!
等了片刻,身边的男人还真的睡下去了,没有分毫动作。
宋知暖唾弃的暗骂自己想多了,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玩意。
席淮南的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腰间,她的头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对了他今天还没有换药。
明天早上起来给他换,今天下午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有医用箱。
里面的药品还是挺多的。
席淮南这样中了两枪的人,想来行事很容易得罪人,所以才容易受伤,按照他的性格,宋知暖知道他是不在意的,他不太在意自己。
他自信、沉静、强大。
和从前那个孤高、冷漠、占有欲强烈的少年如出一辙。
这样的男人最不怕受人威胁。
只是谁要来伤害她的少年呢?
让他陷在生死一刻,命悬一线的危险里。
想着想着,宋知暖在他怀中深睡了下去,发出微微的呼吸声。
席淮南忽而睁眼,看着怀中的人,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
他向她靠了靠,又闭上眼。
早晨七点的时候,宋知暖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着外面的晨光,席淮南的这套房子在市里本来就是最高的建筑,而且又在最高的一层,夜晚和早晨的景色最迷人。
金色晨光落在席淮南的侧脸上,迷离帅气,宋知暖想摸又不敢摸,只有从他怀里退出来。
这番动作自然吵醒了浅觉的席淮南,他睁开眼看见她的动作,然后率先起身下床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
然后宋知暖听见席淮南疑惑的声音问——
“宋知暖,我的贴身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