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安小夏手,转身离开。
顾明珠拉住他的衣罢,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那声音,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似的!
顾亦泽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
顾明珠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小声地祈求:“哥,你别讨厌我!明珠害怕!”声音低咽着,带着哭腔。
听得人于心不忍。
安小夏转过身来,把顾亦泽的衣衫从她手进而抽出来,转过身,拉着顾亦泽的手:“我想回家!”
顾亦泽点头:“我们走吧!”
明明是一次很开心的家庭聚会,却搞得如此不愉快!
虽然顾亦泽表面上半点情绪都没有,但安小夏看得出来,他心里非常不开心。
可牵连着他妹妹,她也不好说什么。
爷爷见顾亦泽一回来就锁在书房里,什么人也不见,完全没有平时跟孙女的热乎劲,以为小两口之间发生矛盾了。
“小夏,你是不是又惹顾亦泽生气了?”爷爷问安小夏。
安小夏委屈极了,顾亦泽不开心难道都是她的错吗?
她嘟起嘴,不服气地道:“爷爷!你孙女我有那么可恶吗?”然后又扭着身子坐到爷爷旁边,抱着他的腰扭麻糖似的往爷爷怀里拱。
爷爷最受不了的便是孙女撒娇了,顿时乐呵呵的合不上嘴,直骂安小夏调皮,安小夏得意洋洋地翘起大尾巴:“再调皮也是你的孙女,跟你一副德性的。”
可好!
胆子大得把爷爷一起给调侃了!
方妈正好煮了鲍鱼粥,单独盛了一份让安小夏给顾亦泽送上去。
她进书记的时候,顾亦泽正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目,那模样平静异常。
淡淡月光从窗外撒进来,让他本就冰冷的脸上,更添一份寒意。
安小夏只觉得心里一疼,把食物放在茶几上,悄声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在他脸上蹭了蹭,温柔地问:“累了吗?要不要去床上休息?”
顾亦泽拉住她的手,凤目微微张开,心疼地看着她腕上的伤:“还疼吗?”
安小夏撒娇说:“疼的!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于是顾亦泽就替她吹了吹,安小夏开心地嘻嘻笑,又用自己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
顾亦泽心意酸涩难当,垂目:“委屈你了。”
安小夏说:“我又不是傻子,如果明珠真的欺负我太狠,我肯定会反击回去的。反而是你,两边都舍不得,若是我还非要你分出个亲疏,要你站队,夹在中间里外难做的你才最辛苦。”
“顾亦泽。”她偎进他怀里,轻声地唤。
“嗯?”他轻声地应。
安小夏带着点鼻音:“我是委屈的。”
“特别是受那么重的伤,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家里的床上的时候。”
“浑身发热,难受得要死。我却不敢叫方妈跟爷爷,他们年纪大了,怕他们担心。”
“那时候我多想你就在我身边,能抱着我,给我吹吹。可是你不在!”侧过头,将脸埋进他怀里,声音变得哽咽。
“我想你站在我这边,帮我教训顾明珠替我出气。”
“呜呜……顾亦泽,如果我真的这样要求,你会帮我出气回来吗?”
顾亦泽沉默了半晌,才缓声说:“我只能自罚到让你满意。”
她就知道,他是舍不得动顾明珠一根毫毛的。
顾明珠陪他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岁月,在没遇到安小夏之前,他所有的快乐,以及被人需要时的自毫感,都是顾明珠给他的。安小夏偶尔会想,顾亦泽没有彻底变坏,恐怕全是顾明珠的功劳!
谁让她就是嫁给了一个妹控男呢?
“所以,我都这么体谅你了,以后你只能对我更好来报答我!”
顾亦泽疼惜地吻她的脸颊:“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安小夏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哦?”目光中闪过狡黠。
顾亦泽突然头有点痛,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以后时间长短得由我来定。”这个男人太厉害了,一弄起来就没完没了,她能全须全尾活到现在,多不容易。
为了以后生命安全的考虑,她一定得先对他痛下杀手!
顾亦泽:“……”搂住安小夏的胳膊用力紧了紧,“亲爱的老婆大人,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再说,这哪里是让你受伤害,分明是让你快乐销魂。”他说着,手已经不老实地往安小夏的衣服里伸了。
安小夏额头滑下几道黑线,一把拄住他作怪的手,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你说过不让我受到伤害的,你仔细想想,多少次我都晕过去了!”安小夏真是服了他的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