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顾亦泽是在替自己出气了。
顾亦泽要什么,‘顾氏集团’的那些人当然是一清二楚。
虽然心有不堪,但看着公司一天不如一天,大家都急了。
所以不过两天,‘顾氏集团’的股东们,全到了顾亦泽家里。
顾亦泽扣好镶着蓝宝石的精致袖扣,家里的佣人就匆匆忙忙地跑进卧室:“先生,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估计这名佣人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有些腿软。
顾亦泽连眉头都没挑一下,说:“去叫夫人起床,一会儿下楼会客,先别放那些人进来,别吵到夫人。”
女佣人庆了一声是,立即退了出去,转身就去了安小夏的卧房。
顾亦泽下楼之后,如往常一般,先去餐厅里吃早餐。
是方妈精心准备的小米粥,豆浆,煎饼。
顾亦泽一直喜欢中式早餐。
安小夏也喜欢。
即使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窗,顾亦泽都听到外面的嗡嗡人声。
“方妈,去把落地窗打开吧。”顾亦泽平静地说。
他是故意的!
方妈有些不愿:“影响你的食欲。”
顾亦泽温和一笑:“着急的可不是我。”否则那些人怎么会在昨天堵了一天,空手而归之后,今天来了一个大早!
方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真是个坏小子,但还是依他的意思去将落地窗帘打开。
随着‘哗啦’几声响,屋外的一切清晰可见。
一大群西装革履的老头或中年人等在外面。
见到窗帘打开,躁动地想往里走。
这时立即有家里雇的保镖将他们拦住。
也不知是那个沉不住气的最先发飙:“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说着就朝保镖甩耳光。
保镖接住他的手,轻巧地地他的胳膊拧到身后,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压在车盖上。
那人痛得‘啊……’的大叫一声。
保镖面无表情地说:“顾先生没说可以进,你们就不能进。”
顾远正是最沉得住气的,立即上来打圆场:“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
没成想他都这样低声下气了,那保镖竟然不给他面子!
押着那人的手一点没松。
有这人的前车之见,其它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只见那位在股东大会上跳得最厉害的,头发斑白的刘老头儿拔开众人走上前来,和气地说:“那麻烦你进去跟顾先生说一下,我们有事找他。”
那保镖扭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说:“顾先生正在用餐,他不喜欢用餐是被人打扰。”
头发斑白的刘老头儿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这个顾亦泽也太嚣张了,他一个晚辈舒舒服服地坐在屋里吃早餐,就让他们这些长辈在外面喝冷嗖嗖的西北风吗?
这句话堵在他喉咙里,一时也说不出来。
而屋子里的顾亦泽,轻轻抿了一口细瓷盅里的手磨豆浆,看向外面。
想到当年自己还是个孩子,在最艰难的时候去求他们时,他们也是这样将自己拒之门外。
寒彻入骨的冬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街上稀稀疏疏的路灯下,根本没有行人。
而一墙之隔的门内,传来的不但有食物诱人的香味,还有令他羡慕,却也刺耳的欢声笑语。
他在外面不断拍门求救,手都磨出血,然后被冻住,也没有一个人来替他开门。
在那样的大雪夜里,他冻晕在门前,若不是第二日一早环卫工人及时发现,并且好心地他送去医院,恐怕根本不需要顾远正出手,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现在情景再现,只不过人物对换了个个儿,顾亦泽并没有体会到复仇之后的开心,但却觉得爽快。
他受过的苦,这些人怎么能不再受一次?
他早餐吃到一半,安小夏这才晕晕乎乎地从楼上下来,嘟着嘴,对顾亦泽这么早就叫她起床十分不满。
“有事啊!”她说。
顾亦泽说:“叫你起来看风景啊。”
他说的时候,安小夏就已经看到门外密密麻麻站着的二三十个人。
“这些人来干什么以?”她惊讶地道。昨天闹了一晚上还不够吗?
害她昨晚都没有睡好觉。
“求你回去做‘执行总裁’啊。”顾亦泽一副‘你明知故意,好坏好坏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