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阔与乌却此时冲进了酒楼。憋屈了许久的他们左一拳右一脚便将留下的几名看守解决了。他们抢过庆军的武器,直接砸开了酒楼的大门。酒楼中手脚均被困得严严实实的月氏士兵本是警醒地看着大门,这时一见来人是大王与乌却将军,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笑脸。阿尔阔与乌却也没闲着,手起刀落,砍断了士兵们的绳索,手脚自由了的士兵自然也开始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士兵们便全都齐刷刷地站在了阿尔阔的跟前。
乌却清点了一下人数,皱起了眉头,“大王,那一日守城的多半战死,可这里的士兵却也数字不对。”
阿尔阔还没说话,便有一名月氏士兵回禀道,“将军,庆军把我们困在这儿后曾经劝降,好多人虽没投降,但是却同意放下武器回家去,还立誓今生再不踏入大庆。”
乌却皱着眉头,“那些人的确被庆军放回月氏了吗?”
士兵摇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
乌却转过身,“大王……”
阿尔阔本是一身的沙盗脾性,被关押的这些日子浑身的骨头都快憋出病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哪有不大闹一场解解气的道理呢?他也不再听乌却没说完的话,一马当先地挥舞着长刀,“兄弟们,跟本王杀出去。”
“杀!”月氏士兵高呼一声,跟在阿尔阔的身后冲出了酒楼。
乌却无奈之下也只得跟上。这个阿尔阔终究还是改不了本性!
庆军弓箭手被古镜川甩开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急急忙忙地往回撤,半路上便听见了雄浑的高呼声,知道坏事了。副首领一边领着人往回冲,一边忙遣人去禀报武直大将军。
阿尔阔很快便与庆军厮杀在一处,他心中恨极,于是刀刀见血。
乌却奋力地杀到了阿尔阔的身边,“大王,你是想夺回尧曲城还是……”
阿尔阔手上的刀并不停下,一脸血迹,面目狰狞地回道,“不,杀出城去,回月氏。”
乌却好生诧异地看着阿尔阔。
“别走神。”阿尔阔手起刀落,乌却身后的一名庆军便人头落地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庆人的古话。”阿尔阔说道。
乌却这才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阿尔阔虽说还是沙盗的脾气,但却渐渐地也有些王者风范了。
古镜川隐藏在暗处,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此起彼伏后才放下心。他趁乱抢来了庆军运送箭支的马车后回到了寺庙,要想逃出尧曲城只有趁现在了。
古镜川先把禾之晗与迟健搬上了马车,又命令东哥抱着萧潇上了车。他冲着萧墨迟说道,“走吧,我们去京城。”
萧墨迟才有些从迟健离世的沉痛打击中缓过来,点点头,却又补充道,“把老黄也带上。”
古镜川撇撇嘴,“带上他做什么?”
萧墨迟笑得无力,“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总归不好。”
古镜川没辙,只得把老黄的尸身也扔进了马车里。他拍拍手叹口气,要不是害怕在这儿烧尸体引起庆军的注意,哪要这么费神呢?
“上车。”古镜川已经扬起了马鞭。
萧墨迟的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诧异地说道,“哎,阿蘅呢?”
古镜川这才发觉少了一个人。他赶回寺庙后就一直忙里忙外,竟未曾发觉这一点。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小姑娘这时节跑到哪儿去了?自己临行前嘱咐她看紧了萧墨迟,可到最后,不见了的却是她。
古镜川问萧墨迟,“你没见着她?”
萧墨迟茫然地摇摇头。
自从迟健再次离世后,萧墨迟便一直呆呆的。古镜川知道再问他也问不出名堂,于是掀开车帘对着东哥问道,“东哥,阿蘅呢?”
东哥回道,“阿蘅姑娘说去解手来着……”
“什么时候去的?”
东哥吞吞吐吐地回道,“大约一个时辰前。”
古镜川这下子傻了眼。一个时辰?他出去一趟也不过才两个时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