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川这下倒被这人弄糊涂了。她此时还是萧墨迟未过门的媳妇,早前也整日与迟健形影不离,现在怎么却好像反水了呢?
宛央从古镜川的脸上分明看到了怀疑,这时索性豁出去了,“其实我是公……”
“哎,钱篓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萧墨迟突然横空出现,宛央只得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古镜川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宛央,“你是谁?”
萧墨迟看看古镜川,再看看一脸焦急神色的宛央,“她是阿蘅呀,钱篓子你连她也不认识了吗?”
古镜川只管盯着宛央。
宛央泄了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我是宫里的圣姑……”话说到最后,宛央的声音轻如蚊蚋。
古镜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阿蘅可也真是莫名其妙。她既然是浮屠宫的圣姑,却怎么好像生怕太后不知道这尧曲城里的状况有多糟呢?他转过头看向萧墨迟,“哼,你不看好迟健,来找我做什么?不怕我现在就去要了他的性命。”
萧墨迟轻松一笑,“趁着你方便的功夫,迟健早出门去了。”
古镜川“哦”了一声,“去哪儿了?”
萧墨迟答道,“去……”他警觉地看了一眼古镜川,“你个钱篓子,甭想套我的话。”
古镜川耸耸肩膀,这个呆子这几日倒好像聪明一些了,真可谓是不易啊!
萧墨迟对古镜川挑了挑眉毛,“怎么样,去喝一杯?”
古镜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酒坛子了?逢人就说去喝一杯。”
萧墨迟被古镜川问得哑口无言,尔后下一个瞬间则又开始耍赖皮,“走嘛,就去喝一杯。”
宛央呆呆地看着萧墨迟,劝说的话到了嘴边也还是没说得出来。她自然是知道萧墨迟如今为什么如此嗜酒的。
前些日子,萧墨迟喝得酩酊大醉,宛央下厨给他熬了醒酒汤送到了他的手上。他醉得迷迷糊糊,看着手里的碗,笑道,“还喝呀?好啊,那就再喝点。”
宛央拍了拍他的额头,“你喝多了,这是醒酒汤,喝下你能舒服点。”
萧墨迟听得半明白半糊涂,“醒酒汤?这东西喝下怎么会舒服呢?”
宛央柔声哄道,“乖,喝一点。”
萧墨迟摇摇头,“不,喝醉了才舒服。”
宛央摇着头,“你本就不胜酒力,为何偏偏要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呢?”
萧墨迟笑得很是神秘,一边捧着胸口不断作呕,一边说道,“你不懂,喝醉了就能看见宛央了……哎……我这会子看你就好像宛央嘛!宛央……”
宛央的心头飞来了一片乌云。她呢喃着说道,“我就是宛央啊!我就是,可我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宛央拼命地眨着眼睛,不想让泪珠掉落下来。她再一低头的时候,萧墨迟却伏在桌上睡着了。
宛央俯下身子在萧墨迟的额头上映上了浅浅的一吻,“你个呆子。”话音刚落,泪水迸溅而出。
真正的阿蘅这段时间也是一直魂不守舍。
单大夫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阿蘅突然开口说道,“你说我现在能回浮屠宫去看看吗?”
单大夫忙摇摇头拒绝了,“现在外头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上山去?”
阿蘅不吭声,心里却甚是牵挂萧墨迟与迟健。
是夜,单大夫睡得香甜之时,阿蘅收拾好东西推开屋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虽说也气迟健的一意孤行,但她还是始终放心不下浮屠宫里的人,她得回去看看。
阿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单大夫突然睁开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