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迟一心以为眼前的这个阿蘅与钱侍郎与傅参将并无任何交情,出手救他们不过是为着自己的情面,于是才有了“多谢”这一说。
宛央不吭声,心里只期望着钱侍郎与傅参将能快些搬来救兵,否则这大庆的土地岂不是任由这帮蛮人蹂躏。
钱侍郎与傅柏年出了尧曲城后一路南去,铜官镇距离尧曲城最近,两人自然想先去那儿落个脚,避避风头,再作打算。可两人才到城门口便发现铜官镇的情形与尧曲城大同小异,两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熬着一身的伤咬咬牙一路又往南去了。两人这下去也该有几百里路了,可却始终没找到落脚的地儿,沿途的不少城镇不是被围住了便是城门紧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进了京城。
自打边关不太平后,京城便戒了严。好在钱侍郎与傅柏年赶到京城的时候,傅德昱正一身戎装地巡视城门的守卫情况,他一见到傅柏年与钱侍郎便知道边关大事不妙。两人来不及换下一身汗臭的衣裳便与傅德昱一道进了宫。
皇上正为着好几日没有边关的消息而着急,听说傅柏年与钱侍郎回来了,忙匆匆来见二人。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边关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皇上亲自扶起了傅柏年与钱侍郎。
傅柏年说道,“不妙,边关的重镇不是已经被攻陷,便是已经被包围。”
皇上皱着眉头,“尧曲城呢?”
傅柏年与钱侍郎又一道跪下了,“恕臣无能,没能守住尧曲城。”
皇上这会子也不去扶起二人了,转而问道,“那你们怎么还能回京来?”
傅柏年对着皇上解释道,“月氏人攻陷了尧曲城后将我俩关押在了大牢之中,后被人搭救,我们这才逃了出来,本想去附近的城镇搬个救兵,可谁曾想……”
皇上一声不吭。他哪里料得到这些蛮人这一回竟像是疯了一样进攻大庆的边疆呢!边疆的城镇一一失守,再这样下去,不日这些人便要打到京城来了。
傅柏年这时又上报道,“皇上,此次异族人大举进攻我大庆,浮屠宫也有参与其中。”
“浮屠宫?”皇上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往日他们的进攻被傅容打退了之后,皇上便没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萧墨迟是浮屠宫的少宫主。”傅柏年无意隐瞒此事。
皇上一听,拍案而起,“他好大的胆子!”皇上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浮屠宫散布过推翻大庆朝的言论。
钱侍郎看了一眼傅柏年,忙说道,“皇上息怒,萧墨迟或许有苦衷也不一定。”
皇上反唇相讥道,“苦衷?造反也要有苦衷?”
钱侍郎还是偏帮萧墨迟道,“把我与傅参将救出大牢的人正是萧墨迟,而且他还告诉我们,那帮人意欲以尧曲城为据点,一点一点地蚕食大庆的疆土。”
皇上冷哼一声,“痴心妄想。我看这个萧墨迟是活到头了。”
钱侍郎此时却好像看不明白皇上的脸色一样,“皇上,萧墨迟他……”
皇上突然打断了钱侍郎的话,“萧墨迟活到头了,钱侍郎你也活够了吗?”
钱侍郎被皇上这冷峻的话一堵,只得闭紧了嘴巴。
皇上站起身,“来人呐,传朕的旨意。”
秉笔小太监忙弓着腰过来了。
“着令兵部尚书傅德昱与九城兵马司卢仲率御林军死守京城,朕将亲率京城守备军御驾亲征,御林军统领武直随行,势必将奸臣贼子与异族蛮人赶出我大庆的土地。”
傅德昱原跪着低头接旨,这时大吃一惊,忙喊道,“皇上,万万不可。”
皇上看了傅德昱一眼,“有何不可?”
“京城守备军万万动不得。”傅德昱眉头紧蹙,激动不已。
皇上皱起了眉头,“不动京城守备军,朕拿什么来抵抗谋逆者与外敌?”
傅德昱答道,“宁可从各地征调士兵,也动不得京城的守备军啊!守备军一动,京城便成为了空城,到时候若有人趁机入侵,就凭那千把人的御林军,哪里守得住呢?”
皇上摆摆手,“朕意已决。”自从他听到傅柏年说萧墨迟便是浮屠宫的少宫主后,整个人都已经火烧火燎的了,恨不得现在就将萧墨迟手刃,所以任凭傅德昱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傅柏年这时却又磕了个响头,说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傅柏年说道,“还望皇上准许傅容戴罪立功,他戍守尧曲城多年,对关外各部落甚是熟悉,有他出力,自是事半功倍。”
皇上不允,“武直武统领可也曾经是戍边大将军。”他顿了顿后又说道,“这么着吧,由傅容暂代武统领一职,守卫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