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旻见状,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胜出了月氏大王一筹,遂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月氏王宫。
易旻前脚才出了王宫,后脚便钻进了马车。迟健扮作的侍从也一道进了马车。
易旻将迟健请上了尊位,“大祭司,现在该如何是好?”
迟健朝着易旻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月氏大王并未疑心萧墨迟与我浮屠宫的关系。”
易旻则继续问道,“那现在又该如何救出少宫主呢?”
秋阴山浮屠宫的牌匾上,“浮屠宫”三个大字便是迟健早年从萧墨迟所练的大字里抠下来再篆刻而成的。而浮屠宫的一众教众们也只是经常仰望着那稚嫩且可笑的三个字遐想着姓萧名墨迟的少宫主究竟生的怎样一副模样,竟能让能力非凡、野心勃勃的大祭司甘心为其鞍前马后地操劳着。
迟健暗自叹口气。他原是想和和气气地从月氏大王手里将萧墨迟讨出来,可谁曾想这月氏大王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自己便好好会一会这位关外的霸王。
迟健对着易旻简单的吩咐道,“命人绘制月氏王宫的地形图,再召集数百名身手高超的教众做好准备,不日闯宫。”
易旻瞪大了眼睛望着迟健,“眼下便与月氏撕破脸面吗?”
迟健摇摇头,神秘一笑,“自然不是。”随后他便附在易旻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易旻边听边点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人回到了客栈后,阿蘅正翘首盼着迟健。她见两人回来了,匆匆忙忙上前问道,“萧墨迟哥哥可救出来了?”
易旻骨子里脱不开庆人遵守礼法的性子,恭恭敬敬地拜服道,“参见圣姑。”
阿蘅被易旻的这一鞠躬吓了一跳,忙腼腆地摆摆手。
迟健不说萧墨迟可否被救出来了,却转而对着阿蘅问道,“你可还记得小傅将军的模样?”
阿蘅不知迟健为何说起小傅将军,但是仍旧点点头。萧墨迟上一趟来这尧曲城的时候,阿蘅曾经出入过尧曲城的边关大营多次,自然与小傅将军也曾有过谋面。
迟健朝着易旻点点头,“这便好办了,传书给三当家的,让他速来此地见我。”
易旻忙照办去了。
夜色正浓,一名黑衣人飞身掠进了迟健的窗户。
迟健这才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等你好久了。”
“大当家的,有何吩咐?”这人的声音格外深沉。
迟健却偏不说将这黑衣人召来的用意,而是说道,“你等待的时机很快便要到了。”
黑衣人的双眸映着烛光,唰地一下亮了,“此话当真?”
迟健点点头,“大庆不日便要覆亡。你我的仇怨皆可报了。”
黑衣人的拳头默默地攥紧了。
迟健这时冲着黑衣人吩咐道,“明晚你带领三百人闯入月氏王宫去将少宫主救出来。”
黑衣人点点头。
迟健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的徒弟在月氏王宫里丢了。”
黑衣人愣住了,“丢了?”
迟健这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地图递给黑衣人,“这是月氏王宫的地形图。”迟健边说着却又边收回了手,指了指地形图上的一片花园,“这里是玲珑阵,我怕他是给困在里头了。你看进去救人的时候是不是顺便把他也给弄出来。”
黑衣人略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徒弟自有本事出这玲珑阵,不必去救。”
迟健原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这人的脾气,便也作罢了。他一心挂念着萧墨迟的安危,他自小生得这细皮嫩肉的,只怕受不住地牢里的苦。至于禾之晗,他的师父既然这样说,他便这样信吧。
明晚……迟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明晚一定要将萧墨迟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