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清做法让很多人疑惑,但是也有不少人明白他意图,就比如大司马卫兴。孙长清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独孤青早早奉独孤临谦一个王位,赐给他一片封地,这样一来独孤临谦就必须要离开都城,前往封地,他也就不能继续和独孤临阁争夺储君位置了,这就叫做‘鞭长莫及’。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孙长清是属于哪个党派了,这是再明显不过了。
独孤青握着奏章那只手,骨节处隐隐泛白,可见他这是竭力隐忍,隐忍一个臣子对他挑衅:“按照颖朝礼法,即使要给二皇子封王,也要等到他年满十二岁时候才可以,孙爱卿,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陛下。”又一个人插话进来,这个人是二皇子独孤临谦表舅,也就是绾虞夫人表兄,他手中掌握着整个颖国经济命脉,也是个至关重要人物,但他也确确是依靠着绾虞夫人裙带关系才有了如今地位,“臣以为,孙大人这么做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其目是不言而喻,此等臣子,陛下怎能任由他继续留朝堂之上?应该将其革职罢官,不!应该将其斩首才是!”
“居心叵测?斩首?呵,宁大人,你倒是说说本官究竟怎么个居心叵测?”孙长清微一侧身,扭过头来看着站他身后宁中书,笑问道,这两个人朝堂上几乎每天都是针锋相对,也经常吵得面红耳赤,这对于文武百官以及独孤青来说已经形同家常便饭了。
宁中书从队伍中走出,往前迈了几步,和孙长清比肩而站,他微微仰着脖子,近乎蔑视看着孙长清道:“孙大人这么做目不就是急于稳固太子储君之位嘛,这一点,场哪位大人看不出来?孙大人眼中,现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了吧,你把陛下又置于何地了?”
“稳固储君之位,有助于江山安定、社稷长久,本官这么做有错吗?”不同于宁中书疾言厉色、目中无人,孙长清则是保持着他一贯做派,说起话来不温不火、不疾不徐,态度则是不卑不亢,谦和内敛,“再说,本官把陛下置于何地,几时需要向你宁大人禀报了?陛下只要一日为君,那本官心中便永远都是君上,是无可替代九五之尊!本官可不像某些人,整日把陛下挂嘴边,却净干一些阳奉阴违事。”
“够了!”把手中奏章摔面前地面上,独孤青恼怒站起来,绕过龙案,走到高台边缘处站定,“这里是朕朝堂,可不是宫外杂耍场;你们是朝廷大臣,也不是那些下九流人,站这儿斗嘴吵闹,很有意思吗?成什么体统!”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这个人若四五年前,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小人物,但是近几年来却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从小小传旨官变成了尚书令,如今已经是独孤青身边红人了,他话,独孤青几乎言听计从。
其实这个尚书令就是当年册封雪君为世子时那个传旨官,他仅仅用了四年多时间就有了如今地位,可见他也是个手段非凡人,能够把独孤青给哄团团转,对他言听计从。算起来,他朝堂上就是个和稀泥中间派,属于两不得罪那号人,这倒也符合他为人风格。
这个人一跳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会聚了他身上,都好奇他究竟会说些什么,独孤青也不例外:“讲!徐爱卿你但说无妨,朕倒想听听你要说些什么,若能为朕解了眼前困局,朕便再让你连升三级。”
“谢陛下!”连升三级,谁不动心?何况他还是个官儿迷,权力**强烈很,若不能够爬到权力巅峰,他不会罢休,“臣以为,孙、宁两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近,太子深居东宫养病,足不出户,这让诸多大臣纷纷猜测,陛下是不是要废黜太子,另立储君。孙大人为江山社稷着想,上疏奏请册封二皇子王位,并赐予封地,此举无可厚非。哦,当然,宁大人一贯心思缜密,怀疑孙大人图谋不轨,这也无甚错处,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二皇子王位究竟要不要封,这个还要靠陛下三思而决了。”
说来说去,嗦一大堆,全都是分文不值废话,这不禁让众文武大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就连独孤青听过这番话之后都忍不住略微无语,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众文武大臣,心中掂量着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唯独站百官之首卫兴听完这番话忍不住笑了笑,他笑颖国朝廷中怎还会有如此跳梁小丑般大臣,而且还是他们陛下面前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