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那纷纷扬扬落雪上移开,雪君侧眸望着这个年近五十大司马卫兴,悠然一笑:“好,烦请卫大人前带路。诶,对了,今日怎么没瞧见卫兄呢?他不么?唉,真是可惜,本殿下还想和他见见面聊聊天儿呢。”
“犬子性格顽劣不堪,谁知道又到哪里疯去了,世子殿下不必管他。”前领路卫兴听到雪君问话,赶忙回过头来回答,估计他对他儿子外面所作所为知道不多,不然他也不会只用‘顽劣不堪’来形容了,“不知可是犬子外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世子殿下?若真是如此,下官一定好好教训那个逆子。”
缓慢迈着脚步停了下来,雪君顿住身形,望着卫兴,故作一副张口欲言却又犹豫不决样子:“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小事一桩,过去了就过去了,旧事不必再提。今日本殿下前来只是因为前不久得到了一件宝贝,但是本殿下却不懂得欣赏,所以今日拿来清卫大人帮忙掌掌眼。”
“哦,这样啊。但不知世子殿下所说宝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知道,雪君不说出他儿子所作所为,是给他留面子,所以卫兴很识趣儿顺着台阶下,不再纠结那个问题,“哦,对对,咱们还是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大司马府虽然比不上那些王侯贵族府邸,但它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宅院,自然不会寒酸到哪里去;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雕梁画栋,亭台水榭什么一样不少,楼阁厅堂参差错落有致。这么一个大司马府,也就只有凌天府十分之一大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初,雪君听到‘大司马卫兴’这几个字时候因为没听清楚,就听成了‘大司马卫青’,应为‘兴’和‘青’这两个字读音非常相似。听岔了雪君那个激动呀,她还以为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大汉王朝呢,后来问清楚了她才知道,原来只是两个人名字读音很像而已,把她那个失落呀。她是从心底里很佩服汉代大司马,也是大将军卫青,她一直埋怨自己生不逢时,没能见到这位大英雄。
“世子殿下请。”卫兴一句话把正想入非非、思绪不知跑到哪雪君给拉回了思绪,“来人哪,去沏茶,沏上好茶来宽带世子殿下。”
“诺。”下人得到吩咐,应诺一声,急忙下去泡茶。
原来,就雪君神游太虚时候,她已经跟随卫兴来到了正厅,今天她走神走有些离谱:“呵呵,卫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什么茶都无所谓,本殿下看来都一样。”
“哈哈!都城中谁人不知世子殿下乃是众多贵公子中品茶高手?小小年纪就经常出入沁玉楼品茶,可以说是尝遍了天下名茶,下官又怎敢拿那些不入流茶来糊弄世子殿下呢?”卫兴这话说虽然像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但却也是大实话,雪君三岁左右就出入沁玉楼,有当今太子殿下相陪,这事儿谁不知道?
提起衣摆跨进正厅,雪君解开身上斗篷,递给随侍侧小丫鬟,这才走到下首一张矮桌后坐下:“说起沁玉楼,唉……本殿下就会想起独孤兄,也不知道他现身体怎么样了,到底什么病啊?这都三个多月了,还不见好。”
“太子殿下病,这次来势汹汹,恐怕……唉……说不得啊。”这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样子,任谁看到都会看得出其中猫腻儿,也不知这卫兴是故意为之,让雪君看,还是有别什么意图,“世子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太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
“但原吧。”顺着卫兴意思,说完后雪君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太明白卫兴‘说不得’是个什么意思了,只是,她还是得装糊涂,“来人,把东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