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雪：……

对方不说话了，许久才噗嗤笑了：“那就辛苦你了。”

我：……

这唐初雪怎么不按套路来啊，她不应该义正言辞替我讨回公道么，怎么露出这般轻松与愉悦的表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咱两关系这么好。”我自我安慰，唐初雪一脸“我就听着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了然微笑，我继续道：“但你得先告诉我，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从自己迷糊不清的记忆中找不出突破口，那我就只有找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解我的过去。

唐初雪歪着头，想了很久才挤出四个大字：“混世魔王。”

我：……

我听出来了，唐初雪在骂我混蛋。

“想当年我们西羌族强盛之时，各诸侯无一不来巴结讨好，大周朝的统治者也对我西羌族敬畏而礼待，而你是天师一脉的嫡系血脉，身上拥着着天师一脉特有的血液和灵气，小小年纪就修出灵力被誉为天才。”唐初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无奈伤感，她杵着眉头：“所有人都觉得你会超越你的祖先，成为西羌族最伟大的天师，只是……”

只是，我成了个一夜散尽所有修为，从天才堕落成神志不清的傻子，繁华的西羌成为一片废墟，果然是天道无常，造化弄人。

“不过潇潇，我觉得一切都在变好，不是么？”唐初雪努力朝我挤出微笑：“你看，你现在……额……”我有预感唐初雪是想夸奖我的，但她看了我半天愣是没想出一个褒奖我的词。

许是不想让我太失望，唐初雪经过漫长的思考终于吐出两三字：“很、精神。”

那不还是和一无是处没什么区别，精神算什么优点？

“得得得，你回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我将唐初雪转了个圈，推着她的后背把她往院子外赶，唐初雪笑嘻嘻：“潇潇，说真的你这样就很好了，只要活着健康就好。”

我推唐初雪的动作一顿，别过脸去：“我知道了。”唐初雪是真心对我，她明明这么急切的想要替西羌族报仇，明明这么渴望修成道法，可她也不愿施加压力给我，她只希望我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

看着唐初雪远去的背影，我一人落寞的坐在病柳之下，脑子里大量的讯息一时间混杂在一起，涨得我脑仁疼。

外面的凉风吹的我一哆嗦，我四下看了看，垂柳倒影在地上的阴影像是只怪兽张牙舞爪的将我包围，越看越觉得压抑恐怖，我一下子从垂柳下跳站起来，推开房门整个人扑滚在床铺上，用被子将我整个人紧紧的包裹起来，身子哆哆嗦嗦的往里穿里钻。

不是我眼：我好像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