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二十号,村西南爱萍她妈进厨屋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就磕死在灶台那里,人都硬了家里人才发现。
东南角的清国他妈是上星期四死的,最出奇的就是她了,竟然在厕所跪着把自己给吊死了!”
“不会吧!”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从我小学三年级开始,村里连续八年都没有一个老人去世,加上村里邻居关系都很不错,这突然一个月连续四个人诡异死亡的情况,让我觉得事情背后必然不简单!
最关键的是,离奇死去的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是年过七十岁的老人,其他都不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何况死法还都那么诡异!
母亲一边收拾一边低声说:“谁说不是呢,村里连着死了四个人,光是发丧大家都快忙不过来了。
门口你几个大爷跟东面杨家、周家当家人,都觉得村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商量着是不是去镇上请个道行先生来看看呢!”
我心下默然。
毕竟对一个接受了十多年现代科学教育的年轻人来说,鬼神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
虽然村子里发生了这么一串离奇死亡的事情,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是什么不干净东西造成的。
母亲也不管我的态度如何,她用有些可惜的语气道:“要是你杨四大爷还在就好了,你小时候就经常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磨,还是他给你挂了个红纸符才好起来的!”
杨四大爷,就是记忆里那个慈祥的青袍白发老爷子,不过因为我家辈分在村子里比较长,所以他比我爷爷年纪还大许多,却跟我父亲是平辈人。
虽然他晚年一直在村里安度,年轻时却曾游历过塞外、东北等地,甚至连新疆和西南云贵湘都曾经去过,算是一个极有本事有见识的厉害人物,可惜在我小学三年级那年冬天就去世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村里连续八年没有人去世,就是从杨四大爷去世之后才开始的,在他之后到上个月之前,村里八年间没有一位老人去世。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
他送我的红纸符我也是一直戴到初中毕业,觉得封建迷信要不得,才没有继续佩戴下去,乍想起一时还有些怀念。
说话间天色渐渐黑下来,父亲还在村里处理丧葬杂事没有回来,我和母亲吃罢晚饭忽然就听到村子里又传来一阵大声喧闹声。
先是传来一声犀利的女人惊叫,紧接着就听到大街上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怪笑的声音。
随即街上又传来一阵男人的怒吼声,其间夹杂着一群妇女的劝慰声。
我咋以为是村里又有男人喝醉酒后在打老婆,在农村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然而母亲听罢脸色一变:“清国他妈又开始缠磨你静香嫂子了!走出去看看!”
啊,清国他妈不是上周四才上吊死了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在北方民间众多流传甚广的鬼故事里面,只怕最普遍的一个就是鬼上身,又叫鬼附身。
大多是村子里去世的某人留下执念迟迟不愿消散,于是在去世后的几个月内或者一两年内,隔三差五就会附着在某些活人的身体上表达一些意愿。
这些被附身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女性,而且是身体不怎么好的女性,只是因为我上学很少在村子里走动,这种诡异事件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想到这里,我跟母亲立刻来到大街上。
这时大街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村人,我看到一个头发披散的年轻妇女正在大街上大声厮嚎着,疯子一样在大吼大叫。
这个正是村里的静香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