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浅的失踪没有引起很多人的关注,我觉得你可以从析的身上下手。”
苏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不能冒险,万一梁霆钧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他的这个举动无疑就是断了苏灿的生路,如果苏灿出了什么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那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会是一次愉快的谈话。”
梁霆钧薄唇抿出了一条相对来说比较柔和的线条,礼貌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其实苏晰煮的咖啡还是蛮好喝的,最起码现在为止他还没找到除了白晓曦煮的之外味道更好的咖啡,苏晰稳居其二。
苏晰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地板上的一小块水渍,梁霆钧大步走出门外,其实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结束的,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要他说出线索的办法,结果一上来他就自动说了。
其实这么轻松的解决了这件事情,让梁霆钧总觉得内心有点小小的失落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对苏晰和他口中的析的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两个人合作在一起,和苏灿有关的事情吗?
一直到梁霆钧车子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外,苏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把门重新锁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浅浅……”
苏晰看着手心淡蓝色的药剂轻轻的呢喃出声,就为了手里的这个东西,然后葬送了那样的一个女孩吗?他似乎真的是有点过分了……明明,是笑的那么阳光的一个女孩……
声音从没有关好的虚掩的房门飘了出来,本应该在自己房间里的苏灿,却愣愣的看着那个硕长的身影,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过了良久后,苏灿才慢慢的活动着僵硬的手臂转了个身,然后费力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静静的轮椅,她第一次这样痛恨自己的双腿和心脏。
以前是愧疚,而现在则是痛恨,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留住苏晰,恨自己的心脏那么脆弱,娇贵不堪,即使苏晰不说,她也猜到了,自己的药剂,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样的途径才得来的。
即使真的很有效地抑制住了她的情绪和心脏衰竭的速度,但带来的副作用也让苏灿偶尔彻夜难眠,但她从来都不敢告诉苏晰,其实那个药,副作用极大。
每次注射完后的晚上身上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的又麻又疼,每个月两次,早上醒来,一定要先洗一次澡,因为早在夜晚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实作用很明显,心悸的次数渐渐的减少,也不像以前稍有一点激动的事情就感觉呼吸困难,比起以前那副不能言笑的病秧子的模样,苏灿已经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了。
最起码还能对着苏晰笑,可以跟他讲话,可以偶尔因为开心的事情小小的欢呼激动一下,不像以前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苏灿觉得自己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会是最能控制情绪的人。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想法,没有人能办到的事情她能办到,所以不喜欢苏晰这件事情……她也可以做到的。
苏灿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刚才其实就不应该起来偷看的,否则的话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苏晰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她的健康不知道是用多少机密换来的。
这样负罪的感觉,苏灿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似乎是一种不安和愧疚的纠结体,会在心头不停的盘绕着让人寝食难安,这就是所谓的负罪感吧?真是一个新奇的感觉。
苏晰在对着自己屋里的一个画像祷告,从虔诚的表情里不难看出来,现在或许比起苏灿来,他心头的负罪感更多吧,那紧蹙的双眉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睁开眼睛时眼里的期许和暗淡。
他后悔了,他不该牺牲梁浅浅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把那样的女孩牵扯进来,或者说,所有已经被他牵扯进来的女孩都是无辜的,但唯独梁浅浅有着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是哪里不一样……是那种没脑子的信任吗?第一次见面因为梁浅浅急着走,他以为是失败了的,结果梁浅浅却写下了联系方式给他,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慌慌张张的离开。
然后在他耐心的等了两天后一个短信打开了两个人交往的大门,即使只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和早就不知道多少次了的熟练,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但没有一个人能给他那种奇妙的感觉。
那些富家小姐们都是矜持的推三阻四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去见你的样子,约个三四次才会成功一次,而且还不一定方便下手,因为有些人会故作矜持的带个玩伴一起来。
但梁浅浅没有,一说出去吃饭马上就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仿佛并不是面对一个男人的邀请,只是因为可以吃好吃的做为理由才答应下来,爽快干脆并且纯真的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