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晓曦在和他发消息的话，那么白晓曦脑瘤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管怎么样……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一幕，大概就是现在的白晓曦了吧……以前的白晓曦已经不见了。

韩青辰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vivi缩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看着vivi安详的侧脸，韩青辰却突然感觉毫无睡意，似乎有很多的事情他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韩青辰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使是看到了那样的白晓曦，但心里那种被压抑住的感情和思念却更加汹涌的勃发而出，似乎是要淹没了他似得。

他很清楚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明明知道身边有一块浮木，却不能伸手抓住，因为上面早就已经刻上了别人的名字，他如果伸手去抓的话，恐怕只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现在他宁愿捉着自己现有的那一块浮木，在水里沉沉浮浮的争取每一口能露出水面换气的机会。

“好了……睡吧……”

韩青辰低声呢喃着闭上了眼睛，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既然vivi又困了，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褚冥月到白晓曦的身边手里还带着买来的盒饭，是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他记得白晓曦以前有夸过这家的爆炒肘丝，今天特地跑过去买了，只是……白晓曦怎么还在睡呢？

褚冥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在白晓曦的身边坐了下来，探出的手在快要接触到白晓曦脸庞的时候，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褚冥月？”

“你醒了。”

褚冥月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本来想要把抚摸白晓曦脸颊的动作，很自然的改成了把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在了耳后，整个过程都极其自然，像是本来就是要这么做的。

“吃饭吧，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菜。”

“嗯……”

白晓曦接过褚冥月手里的东西，垂着眼睑扒着碗里的东西，把辣椒丝挑了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褚冥月抿了抿唇，猜到了白晓曦想问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一顿饭，这大概是两个人自从在一起后吃饭吃的最为压抑的一次吧，最起码褚冥月感觉似乎没什么胃口，只是匆匆的塞了下去而已，然后小心的给白晓曦收拾着还剩下一大半的饭菜。

“怎么了，吃这么少？”

“……褚冥月，我不做手术，我拒绝治疗，我要出院。”

白晓曦看着洁白的床单轻轻的开口，没有注意到褚冥月原本动作流畅的手，猛的一顿后才恢复了正常的动作，只是还是有那么几分不自然在里面。

“为什么？”

“我不想。”

褚冥月第一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没办法和女人好好沟通，如果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消那人所有的疑虑，可偏偏白晓曦只是在强调，不想而已。

不想……不想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要看着肿瘤继续恶化下去？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好不容易能拥有她，他怎么舍得白晓曦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

“别闹了……手术，必须做。”褚冥月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句像是宽慰的承诺却让白晓曦的心猛地一颤，随即就别开头不语，褚冥月也就权当是白晓曦心情不好，没有计较，只是替她又盖好了有些散乱的被子。

白晓曦闭上眼睛，眼前回荡着的全部都是妈妈死去的场景，早上还在嘱咐她路上小心的妈妈，等她回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那么的刺眼。

白晓曦记得自己小时候总是会被幼儿园的阿姨逗，说妈妈不要她了，把她送给他们了，她就会慌慌张张的环视一圈，在确定找不到妈妈后就开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