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水颤抖着接受这个吻,脑内思绪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欲冲破胸腔,不得发泄。
最后元秋水还是没有吃成苏执九做的饭。她说她想冷静一下。苏执九给了她这个空间。
当送元秋水到她家楼下时,苏执九又在元秋水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不自然的,只有两个人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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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元秋水跟顾惜白跟楚歌说起她跟苏执九的事时,两个人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顾惜白是惊讶得连连尖叫,而楚歌却似早就知道了般淡定。
“球球,你知道……我不看好你跟苏执九的……”一阵惊叫后,顾惜白敛了神色。
元秋水明白顾惜白的心思。
苏执九跟唐尧一样好,这么好的人……怎么舍得拿来当恋人,怎么舍得承担万一分手的风险……
可是楚歌却说,“球球……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试试?
怎么舍得拿家人试?
就在矛盾时……不知不觉,又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来,牧学谦就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没来找过元秋水,但是陆宁找过她两次。
第一次是在楚歌家堵住了她,因楚歌也不喜欢陆宁的出现,便帮她赶走了陆宁。
第二次陆宁直接在元秋水家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元秋水最后不忍心还是开了门。
陆宁说,元秋水你真的爱牧学谦么?
陆宁说,秋水,我怀孕了,但是修远不想要这个孩子。
陆宁说,我那天只是太伤心了,你误会了学谦。
陆宁还说了很多很多。
可是元秋水最后只是淡漠的一句,“是不是误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堵住了陆宁所有还没说完的话。
是不是误会又有什么关系?
陆宁在牧学谦心上总有一个特殊的位置,她不想争了。她不想她跟牧学谦以后的感情上总是浮着一层叫“陆宁”的灰尘。
而且,元秋水也在意,为什么这时候出面的是陆宁。牧学谦呢?
其实牧学谦不是不想来找元秋水,而是他不能。
牧学谦住院了。
自在商场外的那一天后,他先是若无其事地上了几天班,可在一次不小心翻到从元秋水手机那给自己传得的两人的合照后,就将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了两天。
当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的感情后想让它安于一隅,却变得如此艰难。
每一次想起元秋水都觉得心痛得要炸开。他需要麻痹自己。
于是他开始醉生梦死。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在家屯了那么多酒,多到他可以不必面对失去元秋水的痛。
他想,如果元秋水在,是不是会阻止他这么喝下去。她总是喜欢管着自己,从饮食到生活习惯,事无巨细。她会撒着娇对自己说,学谦你怎么不管管我?你对我是不是太纵容了?
他知道,元秋水不会把纵容当成爱情。爱情需要经营。元秋水总是一头热,早晚有一天会离开。
可他没想到,真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这么痛。
他很想见到元秋水,可是又害怕。害怕那双眼中,再不是对他的满满爱意,害怕她会厌恶会不屑会鄙视……
太久没见,思念竟重得差点压垮他。这种思念,找不到一个倾诉者。
他早就知道苏执九看元秋水的眼神不一样,那种眼神太刺眼,可当时的他不在意。等他开始在意时,一切都晚了。
发疯般将手中的空酒瓶朝墙上扔去,他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元秋水已经不爱自己了离开自己了。
牧学谦坐在原地,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痉挛,而后传来熟悉的痛感。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次不会有元秋水着急地问他痛不痛不会着急地帮他找药。
恍惚间,好似时光倒流了,他看到元秋水还在他身边,她灿烂地笑着,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吃饭了么?”“是不是胃痛了?”“跟你说了不要空腹喝酒的,快来吃药。”“胃痛好些了嘛?”
自嘲般勾了勾唇,牧学谦起身朝酒架走去又拿了一瓶烈酒。
在这只有他自己的一片黑暗中,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又有谁会来管他的颓唐与堕落?
在他低声叫着秋水时,她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现在,他终于是懂了元秋水在他身边时的感受。
元秋水在他身边守了六年,是不是也曾这般绝望过?
牧学谦跟不要钱般大口大口喝着酒,每一口下去都灼烧着胃,可他却觉得这不算太痛。
当唐尧跟秦守撞开牧学谦的家门时,牧学谦已经痛得神智不清了。
牧学谦躺在地上,额上满是冷汗,面色苍白,周围一片破碎的酒瓶显得触目惊心。
医生说,是急性胃穿孔。
陆宁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才会第二次找上元秋水。
可是元秋水不愿意听她说关于牧学谦的任何事。